景子舒的急切,他的祈求,都让她的心为之一软。
却是这份疼痛,让她再次冷静下来。
叶婉很怕死,她很想拥有一个完整的重生的生命,所以她必须要暂时离开,但这一切,是不能也不可以告诉景子舒的。
哪怕说了,他也不会信的。
她只是坚持到:“让我离开。”
“不!”景子舒见她神色倔强,半点松口的意思也没有,顿时也来了脾气,他丢开手,丢下一句,“你想都别想!”
然后拂袖而去。
叶婉顾不得疼痛,追出去,大声喊道:“景子舒,我这不是在求你!你知道的,我要是想离开,有的是办法,一纸契书根本约束不了我!”
景子舒走的越发的快,不一会儿已经到了院门口,似乎这样,能逃开她的话,能假装她没有说过要离开自己的话。
叶婉见状,终于狠下心,威胁道:“景子舒,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若是你不答应,别怪我重新跟太子合作了!”
她相信,只要她提出来,太子一定不会拒绝的。
而景子舒最不想看到的,应该是这一点吧?
可她的话音落下的时候,景子舒的背影也只是顿了一顿,然后一个纵身,彻底消失在她的宅子里。
之前逃得还要快。
叶婉恼怒的直跺脚,身的外袍也被她扯下来扔在地使劲的踩,饶是这样,却也发泄不了心的郁闷和烦躁。
……
自叶婉提出了三天之约,景子舒不敢再踏足那栋小宅子,哪怕和他的王府只有一墙之隔。
叶婉也不着急。
她已经等了那么久,不在乎再多等几天。
反倒是她的日子,在脱离了太子之后,过的格外的潇洒。
不用每天定时起床,不用每天固定给那么多人看病,不用每天辛辛苦苦的亲手制药,更不用胆战心惊的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她如今有空间利器在手,连人都可以藏进去,真的可以说是什么都不怕了,而且,她威胁景子舒的话,也并不是假话。
她若是要离开,如今这天下,再没有任何人能够拦得住她。
而她和景子舒提那么多,归根究底,要的不过是一份尊重罢了。
可惜,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得懂。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叶婉看似过的漫不经心,嘴说着不在乎,可时不时瞥向大门口的眼神,却泄露了她的心思。
她其实,还是盼望着景子舒再来找她的。
可惜,这三天,她都没有看到景子舒的人影。
终于,三天过去了。
景子舒依然没有出现。
反而门的,是一个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人。
卫碧水。
今日的卫碧水一改从前的风格,不再张扬不再高调。
她穿着一袭珍珠灰色的齐腰襦裙,臂间挂着杏黄色的披帛,行动间如弱柳扶风,步步生莲。
她脸的表情更是有别于从前的温婉宁静,柳眉纤长,唇若点朱,肌肤赛雪,浅笑盈盈。
看着让人如沐春风,忍不住想要亲近。
叶婉瞠目结舌。
可以说,在这个世界里,她最了解的人,不是景子舒,而是卫碧水——这个女人,是被宠坏了的大小姐,行事乖张暴戾,活脱脱的女版太子。
可这样的她,竟然也会有这么温婉娴静的时候?
……这不科学!
叶婉戒备的瞪着卫碧水,见她走到自己跟前,浑身都紧绷起来——她可还没忘记,卫碧水的一身功夫虽然被景子舒废了,可她的力气还在呢!
真的要大气来,自己约莫不是她的对手,还是小心为。
哪知卫碧水只是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来,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茶,又捏着手里的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这才轻声问道:“这几天,你没出过门吧?”
叶婉摇头,没有说话。
卫碧水叹了口气:“这也难怪了。你还不知道吧,王爷他,出事了……”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叶婉心道:来了。
然后默默地戒备着。
卫碧水的声音依旧轻轻柔柔的:“陛下寿宴的第二天,边疆传来八百里加急战报,赞阳城……被破了。”
她轻轻松松的的语调,像是在说,前两天一不小心打碎了一个霁红瓷茶盅一般。
叶婉不太相信,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康妃刚刚承认把赞阳城的军事战备图弄丢了,赞阳城被破城了?
卫碧水看着她不做声,但神色间完全是一派嗤之以鼻的态度,不由得轻轻蹙起了眉头:“你不信我?”
叶婉看着她,微微一笑,道:“我为什么要信你?”
卫碧水顿时眉头皱的更深了,想了想,才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哪怕现在没有几个人知道,但很快,整个京都会被传遍了的。到时候你去打听打听,也自然清楚了,我何必要骗你?”
叶婉仍旧保持着笑容,轻轻地耸肩:“那可要问你自己了。”
卫碧水顿时气结。
但这气氛的情绪也只是一瞬间,压下去了,连她自己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哪怕她的脑子里头已经要气炸了,可心里却是平静的。
卫碧水终于发现,她的大脑,和她的心,似乎是……分开的?
来不及深想,她又语调平稳的继续说道:“我如今好歹也是圣旨赐婚的七王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是王爷的妾室,我们是一家人,我拿这种事情来骗你,真的没有必要。万一你冲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