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恐怖悬疑>东鲁传>129章 出师告捷

钟家二老爷黑着一张脸,门神似的杵在台阶上,俯视着面前闹哄哄的一群人,头疼欲裂。

没有人怕他,所以,即便他的眼睛瞪得再大,也起不到威慑的作用。

那些刁民居然还厚颜无耻地跟他套近乎、拉呱。那幅不怀好意、奴颜婢膝的谄媚模样,看着令人作呕。

人群不知为什么,轰地爆发出一阵大笑。然后,就有无数双眼睛居心叵测地看向他。

二老爷的心里瞬时拉响了警铃:不对,这味道不对!他们在议论什么?为什么眼神那么猥琐下流,饱含幸灾乐祸?到底他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小人们的手里?

“二老爷老当益壮,几时吃喜酒,别忘了赏小的一盅。”

这是奉承吗?

不,丝毫听不出来。

一旁的钟若芹看不下去了,只得蹭过来劝他二叔“里头去”,眼不见为净。

等啊等,里头始终没有传出异响来。

坐在书案后的钟老太爷,看上去公正严明。听完了老三的陈述后,他沉吟了一下,问:“你想拿来做什么呢?”

他的语气不可谓不平和,然而可惜的很,他面对的是一个混名远扬的儿子。用叶氏的话说,“那是个成天嘴里没句正经话的东西”。

老三没有做出正面回答,却梗着脖子反问道:“干什么,爹你不用管。终归三年后缴租缴税,少不了你一个子儿就是!”

“砰!”

钟大老爷钟德文拍案而起,手指老三,怒不可遏:“老三,你怎么说话呢?有你这么跟爹说话的吗?”

老三歪嘴笑道:“他要是我爹,我就是穷死、饿死,也不会到这儿来开这个口。他是这地方的老人,那块水塘,是谁都能用,谁先开口,算谁的。今天我来,是办公事儿,问那么多干什么!难不成我干不出名堂来,你们能帮我?”

这话大是呛人,别说老太爷了,就连陪同而来的街坊,也纷纷皱起了眉头,不得不加以劝解。

而老三的性子恰便是火借风势,越催越旺。

“我说的不好听?我说的不是实话?管我是种花种草,我就什么也不干,就要霸着拿湾水洗脚浇菜,怎么着?三年后算账不是吗?三年后该怎么办,三年后再说!”

他自被衙门清退,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子火。别看他面上粗糙,心里却不傻。那意外出现的□□,让他在无可奈何之余,对原本以为只是个意外的事件,产生了怀疑。

也就是说,如果单凭喝酒误事辞退他,他毫无怨言。可是,他从来不曾摸过春宫之类的脏东西,那无端出现的“罪证”,毫无疑问,必定是有人事先布下的陷阱。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差事有多么地稳固。不过是卖力气而已,天底下有力气的不止他一个。

况且,他的顶头上司孙县丞跟自家又有仇,不由他不胡思乱想。

他没怎么跟读书人打过交道,却常听人说,读书人心眼儿多,杀人不用最为狡猾。

妻子也一再地叮嘱他,少说多做,话到嘴边留半句。他嘴上不当回事,其实心里还是记得这些话的。平日里,衙门里的伙计们约着出去吃看戏,他都是能不去,尽量不去,一来是节约花钱,二来也是图个平安无事。

可饶是这么堤防着,还是吃了别人的暗算。而且,临死都不知道主凶是谁。

冤不冤、笨蛋不笨蛋?

这岂能不令他郁闷!

好不容易得了二女儿的援助,将他从四面楚歌的困境中带出来,以让他负责管理鱼塘为由,免去了妻子和岳父等人的质疑。

对此,他的感激无以言表,惟有一心希望能够顺利拿下那片水塘,能够给自己一方立足之地、容身之所。

但是坐在上头的那个人,他的爹,却不紧不慢,似乎是有意推诿。在他看来,这好比是想断送了他的性命一般,如何能够沉得住气!

所以,才会爆发出来,才会出言不逊。

“你要不做这个老人,老大不做这个里长,八抬大轿抬,我都不会踩上这块地皮!”

刚在外头吃了一肚子瘪的二老爷登时就跳起来了,大叫着“就不许你怎么样”,作势就要冲过来理论。

老三早就捋起了袖子。

尽管知道未必会赢得了,但是打架这种事儿,他从来都不怵。论单打独斗,他的那三个养得膘满肥肠的兄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他有这个信心。

众人见状不妙,赶紧拽的拽、抱的抱,好说歹说才把兄弟两个按下。

钟老太爷已是气的胡子乱抖、面色发白了。

老四三步并两步过来,狠狠地扯了扯老三的衣襟,一个劲儿,你就不能好好说话?要真把爹气出个好歹来,有你的好果子吃么!”

哪知老三早就抱定了破釜沉舟的心思。

他一辈子不懂心机为何物,经历过种种磨折,对那些使诈耍奸的极为痛恨。在他看来,都是一个爹生养的,为什么老大他们过得滋滋润润,而自己却像个叫花子似的?而今自己所要的不过是一口饭,他们竟连这点同情心也没有吗?

既不仁,又岂能要求他义气?

他盯着上头的钟老太爷,皮笑肉不笑道:“论起来,爹你干这行当也有些年数了。要是撑不住,及早回家去含饴弄孙才是正经。”

这就是明晃晃地“逼宫”了。

这话一下子触起了所有人的回忆。

回想起来,这“老人”的身份可是来的不怎么光彩呢。要不是仗着财大势大,哪里就轮得到他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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