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裴卿才施施然回来。还从袖里掏出一条干净的帕子,仔仔细细地拭擦十个洁白无瑕的手指头。
“晦气,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雪若尘一张俊脸寡言不变,半点不曾意外。刺杀他的,他自然心中有数,来来回回,不过是那么几路人罢了。
华贵的马车穿过繁华热闹的街市,又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驶进了一处极气派豪华的府邸。
漆红程亮的大门,门上有一块金丝楠木门匾,龙飞凤舞的书写着三个鎏金大字:国师府。
门前的侍卫打开大门,等马车驶了进去,大门又“啪”一声关上,杜绝门口某些蠢蠢欲动的人窥视。
马车一停,初七等了良久,却不见人下来。
雪若尘嫌弃的看着腿上挂得像八爪鱼的小东西,俊脸纠结,他无从下手。
裴卿双手抱胸,勾人的桃花眼闪着戏谑,乐得自在地看戏。
某小狼咬住了俏儿的衣角,使劲扯,俏儿醒过来,搓了把迷茫的眼睛,发现马车停了,壮着胆去摇醒晏琦。
“小姐,快起来了……”
被摇醒,晏琦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还带着些迷糊,看了好一会,才想起面前妖孽的二位是谁。
“咋拉?车坏了?”晏琦一骨碌爬起来。
俏儿却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小姐今天没有起床气,指了指外面,低声道:
“小姐,我们好像到了。”
哦,马车不动不是坏了。
晏琦撩开车帘,动作潇洒流畅的下了车,完全忽视掉后面那二位脸上精彩的表情。
“……”这是拍拍屁股就肇事逃逸了?!
雪若尘真想大吼,你瞎啊,本座腿上这般明显的指印和口水迹你看不见么?
俏儿心虚的低着头,她家小姐貌似…真有点不负责任,俏儿也不提醒,她绝壁不能吃里扒外啊。
咦,这是哪?
晏琦下了马车,发现是在一处院子里,她本以为那人会把她们随便扔在大街上。
雪若尘漆黑着一张俊脸,没好气的跟着下车,看着某个无辜的小身板磨牙痒痒的,他很想扑上去咬她一口,怎么办?
最终,雪若尘低哼一声,转身拂袖离去。
“呃……”晏琦咽下本到嘴边的道谢话,她不知这大冰块又怎么了?她想不通,她不就睡了一觉,又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干嘛又给她摆脸。
归根究底,这人是天生性子奇怪。
裴卿心情大好的也跟着那人走了,临走前还对晏琦眨了眨那fēng_liú的桃花眼,今天可不止他一人受挫,这样一想,他一点都不介怀那点小郁闷了。
那意味难辨的眼神,晏琦表示看不懂。
这是把她们扔下不管了?!
晏琦带着俏儿和一狼在院子中瞎逛。逛了一圈,都差点迷路了,高入云表的古朴建筑物,碧瓦朱甍,数不清的奢华琼台玉阁和层楼叠榭,神工天巧的雕梁绣户,青玉铺就的蜿蜒回廊,无一不在彰刻着这座府邸的富贵大气。
一室绿树成荫的青柳,竞相绽放的奇种百花,争相斗艳,整个花园锦簇的景象,哪还有外面寒冬凋零的颓败之相。
好一派生机勃勃,春意盎然。
晏琦看了却暗暗心惊,这般土豪奢侈的手段,恐怕在现代都难已办到。她就像一个初入茅庐的菜鸟,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大陆的玄幻之处。
“俏儿,你知道这是哪吗?”
俏儿摇摇头,又道:“奴婢猜,是国师府。”
晏琦也这么觉得,没看到那二人离开身后还跟着浩浩荡荡一群人,摆的赫然是主人公的架势。
晏琦就在院子里东瞧瞧西瞧瞧的,碰到过不少丫鬟仆人都目不斜视的走过,在她们眼里晏琦二人跟隐形人一般。
最后,还是廖婶子来找到她们,带着她们来到一处较偏僻幽静的院落,她们就在延福院住下,继热络交待了一些事情,廖婶又忙着离开了。
“俏儿,你说国师为什么收留我们?”
这问题,晏琦摸着下巴百思不通,世上真有什么都不图的好人么?
晏琦不相信,但要说对想她们不利,那倒也应该不至于,在马车上就有很好下手的机会。
难道是怀有什么隐晦目的?
可她们身上并没有什么值钱或有价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