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这是止痛的药,你先喝下!”媚儿端过一旁的药,这是每天都给夏瑾轩准备的药,且是随时随地,就是怕夏瑾轩一时忍不住而让人起了疑心。
尽管那碗黑乎乎的药已经冷了,可是,夏瑾轩还是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不多时,身上的痛楚便奇迹般的消失了!
没有解药,他每次毒发之后,就只能靠这些药来止痛,他和媚儿都知道,这样不是办法,但却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饶是媚儿如此聪明绝顶,这一次却想不出办法来救他!
“娘娘,聂将军来了!”外面传来高公公的声音。
“传他进来!?”媚儿迅速将药碗放到一旁,并将夏瑾轩扶正,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不过,虽然夏瑾轩那张脸白得跟纸一般。
“臣叩见大王、王后娘娘!”聂远的脸上一如平日那般镇定自若,似乎并不清楚,媚儿传他进宫的目的。
夏瑾轩有些无力地抬了抬手臂:“聂将军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大王!”聂远垂首站到了一旁候命。
媚儿知道夏瑾轩现在身上虽然感觉不到痛了,但是说话还是很吃力,于是,代替夏瑾轩问道:“聂将军,想必边关告急的事情,你已经听说了,大王和本宫想听听你的意见!”
在媚儿看来,或许现在身边得力的助手,那就只有聂远几人了。
聂远沉声答道:“大王,娘娘,如今各国借口犯境,无非就是想侵占西夏而已,如果我们一味的退让,那只能是增加他们的气势!”
“依你的意思,那就是与他们继续战到底吗?”媚儿凤目半眯,狠戾隐现,虽然她不喜欢打仗,因为,那样无辜枉死的人会更多,但如果非要走到那一步,她也没办法。
她本是杀手,杀心一起,神佛都阻挡不了,只是十八年来,原本平静幸福的生活,将她原来的戾气化去了而已,但并不代表,那些戾气不会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娘娘,如果这一次,我们不反击的话,那以后,他们就更加肆无忌惮了!”聂远的话再明白不过,这一仗非打不可了!
媚儿凤眸闪了闪,似有所虑,问道:“聂将军,那依你之见,派谁去增援秦将军最好?”
聂远想了想,禀道:“宫中夏武卫武功高强,可派他带兵前往边关增援秦将军!”
“夏武卫?”媚儿没有想到聂远居然会提出让夏天赐带兵,与夏瑾轩互换了一个眼色,面有疑色:“聂将军,这夏武卫武功,但终究只是一个小小的武卫,又如何能带兵打仗?”
聂远似乎早就料到媚儿会有些一问,也早就想到了:“娘娘,此事事关重大,大王可以派世子挂帅亲征,如此一来,可以增加将士们的所势,知道大王与他们同在。二来,夏武卫虽无带兵打仗经验,但是,他武功高强,王城之中,已没有几人是他的对手,何况,他也只是去增援,一切还得由世子和秦将军定夺,这样一来,夏武卫有勇,而世子和秦将军有谋,有勇有谋,天衣无缝,区区几国联手,又如何能挡得住我西夏泱泱百万雄师?”
夏瑾轩听后,点了点头,亦觉得聂远说得很有理,与媚儿互望了一眼,道:“聂将军说得有理,既然如此,那么,就依你所奏!”
这个时候,夏瑾轩也觉得是该让自己的儿子去历练一下了,虽然很心疼,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未来的国君,也是该让自己的儿子去体验一下那种杀戮了。
“瑾……”媚儿似乎总感觉有些不妥,正欲出声阻止,倒不是她心疼儿子,只是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料,夏瑾轩却道:“媚儿,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念风也是该他出头的时候了。再者,各国毁约在先,又诋毁你在后,也是该好好给他们一个教训了,当年,他们不是我西夏的对手,那么,十八年后,他们也仍然不会是西夏的对手!我们应该相信念风有这个能力!”
这个时候的夏瑾轩,仿佛间又回到了当年那个骁勇善战的二王子了,只可惜,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瑾!我并不是阻止念风出征,可是,这样轻易开战,遭殃的便是天下无辜的百姓,到时候,战火一起,便是民不聊生,苦不堪言,你我何以忍心?”如今的媚儿比十八年前,那可是想得太多了。
“媚儿,你变了!倘若是十八年前的你,你也一定会赞成孤王的做法,一定不会如此多虑!”
“瑾!我只是不想那些无辜的百姓受伤害而已……”这些日子来,她想了很多很多,总感觉当年的商国,是她造就了太多太多的冤孽,所以,老天才会这样的惩罚她,她不想再多添罪孽了。
可是,她人本在红尘之中,又如何躲得开红尘的纷纷扰扰,更何况,这一切,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经种下了因果,现在只是到了还果的时候了!
“好了,媚儿,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夏瑾轩再一次阻止了媚儿的劝说,即刻给夏远下令:“即刻起,着世子为亲征统帅,晋封夏武卫为将军,随世子一同带兵前往边关增援!不得有误!”
“臣遵旨!”夏远叩首领命离去。
媚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忧心忡忡,念风生于王家,带兵打仗是在所难免,更何况,一个君王,若不带兵之能,将来又如何能执掌天下?
可是,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这种感觉,曾经也有过,所以,让她心中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