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身上有炸弹?”
“是的,火星味就是从她身上出来的,”阿卡道,“流炎派她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发动自杀式袭击,只要你答应她一声,炸弹就会立刻爆炸。”
“炸弹还能听得懂我说话么?”
“这不是普通的炸弹,这是流炎用法术制造出来的特殊产物,”阿卡道,“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这些,这颗炸弹可以将方圆几公里的山林夷为平地,你赶紧带着曲柔离开这里。”
陈思琪扛着曲柔刚跑了两步,身后传来了超市小妹撕心裂肺的哭声。
“你别走!救救我!别走……疼死我了……救命啊……”
陈思琪回头看了一眼。
“如果我现在走了,她会怎么样?”
“你走不走她都一样会死,你救不了她的。”阿卡道。
“那颗炸弹在哪里?是她手里那颗亮亮的东西么?”
“那个会发光的是个摄像机,”阿卡道,“应该连接着远程监视设备。”
“你是说流炎在监视着我们?”
“他不能监视我们,他不能从视频图像里分辨出人像,”阿卡思忖片刻道,“这个设备应该是用来留存证据的,他会将收到的影像保存起来,作为除掉猎物的证据汇报给祝融。”
说话间,陈思琪逃到了一座山洞里,把曲柔安置在了一个隐蔽的角落。
“来这干嘛?”阿卡诧道,“这里太闭塞了,不利于转移,这样的环境明显对流炎有利。”
陈思琪平复了一下呼吸,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炸弹到底在哪?”
“什么在哪?你什么意思?你该不是想……”
“我刚才闻到了血腥味,”陈思琪道,“阿卡,那个炸弹到底在哪?”
“炸弹在哪不重要,你救不了她,”阿卡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服务区里的人都死光了,你又何必纠结她一个人呢?”
“告诉我阿卡,那个炸弹在哪?”
“你就别犯傻了,就算你能取下那颗炸弹又能怎么样,它还是会爆炸,就算炸不死那个女孩也会炸死其他人。你现在想把曲柔藏在这里,然后自己去救那个女孩,可如果流炎找到了曲柔又该怎么办?就算他找不到曲柔,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曲柔还不是一样在这里等死?现在为了这件事情已经死了很多人,如果为了这一个女孩就前功尽弃的话,那么之前死的那些人又该怎么……”
“够了!”陈思琪喝道,“我知道我很蠢,因为我愚蠢的行为害死了很多人,每当我要做出任何弥补的时候,我还必须提醒自己不要害死更多的人,对么?”
“小琪,其实我知道……”
“是的,你知道,你知道这是一个无解的恶性循环对么?昨天我害死了一个小区的人,所以今天我可以说我不必在意这一个女孩的死活,明天我可能会害死一个城市的人,我还可以说我不必在意一个村庄,一个小镇,不必在意成百上千人的死活,只要我还活着就会害死更多的人,我还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为了曲柔我必须活下去,为了那些死去的人我必须要活下去,多么可笑而荒唐的借口!为了能让自己苟延残喘的借口!是不是啊,阿卡!你说话啊,阿卡!”
“是的,只是一个借口,只是苟延残喘……”阿卡轻叹了一声,转而咆哮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呢?就这样去送死么?你死了曲柔也会死!如果你想让她死的话,干嘛还要救她?干嘛还要为了她害死这么多人!”
“果真是无解的恶性循环,”陈思琪苦笑一声道,“没别的选择了,必须要做一个了断。”
“和谁做一个了断?和流炎么?”阿卡道,“我跟你说过,你没有做好和他战斗的准备,你现在去找他根本就……”
“我做好了准备,”陈思琪道,“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任何一个人,必要情况下我会杀了他。”
陈思琪走到了曲柔身旁,闭上眼睛慢慢回忆耿立武用过的法术。
她伸出双手,在空气中制造出了一个类似蚕茧的东西,把曲柔包裹在了里面。
“这个就是所谓的空间法术吧。”
“呃……是的,”阿卡道,“没想到你用的这么熟练。”
“这个能挡得住流炎的爆炸么?”
“应该……可以吧,只是如果你死了,曲柔很可能会永远被困在……”
“我不会死的,”陈思琪笑笑道,“我们先去救那个女孩,再去找那个杂碎,让他见识一下上古之神和原初之神的力量。”
……
“肖将军,自黄昏起,老夫反复思量,今日所为,却有不当之处。”李源道,“将军乃三军之帅,军法军律皆由将军执掌,将校生死皆由将军定夺,老夫今日之举,委实有些僭越了。”
“大人此言羞煞肖某,”肖敏道,“肖某治军无方,徇情枉法,将士面前,丑态百出,本应引咎而去,只因琐屑之事未竟,故而至今觍颜于此,待诸事整饬妥当,肖某即刻引我姐妹,辞去军中之职。”
“将军此言却让老夫羞惭无地,”李源道,“老夫一片赤心,皆为主君思量,皆为我族社稷思量,绝无半分私念,冒犯之处,还望将军多多担待。”
说话间,李源信手一挥,看似随意,却将一条蛛丝挂在了房檐之上,肖敏虽看在了眼里却未动声色。
二人站在廊下,你来我往,又客套了几句,李源拱手施礼道:“黄统领有伤在身,恕老夫不便当面请罪,还望将军代为转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