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程思琪正在为女孩小苹果。
“你叫什么名字?”
“黄思玲。”
陈思琪、黄思玲,多像一对姐妹啊。
“你今年多大了。”
女孩垂下了头。
陈思琪嘟了嘟嘴,轻声说:“跟姐姐也要保密啊?”
女孩摇了摇头,低声道:“按身份证说,下个月就十九岁了。”
“那实际上呢?”
“不,不,不知道。”
削苹果的刀停住了,陈思琪抬起头,看到的是女孩红透的双颊。
“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女孩缓缓的说,“因为爸爸常年在外面打工,妈妈怀孕的时候没人照顾,听姨妈说,她生了好几次病,她本来身子就弱,后来……生下我没多久,妈妈就走了。”
陈思琪的手有些颤抖,女孩顿了顿,继续说道:“爸爸知道妈妈走了,回来看了一眼,草草把妈妈葬了。他给了姑妈一笔钱,把我交给了姑妈,然后又走了。”
“后来呢?”
“从那以后,每年爸爸都会寄一点钱给姑妈,我就一直住在姑妈家里,在我十岁那年,姑妈说,爸爸寄给她的钱太少了,不够我上学,也不够我吃饭,就把我赶了出来。”
“我去找爸爸,爸爸在城里找了新妈妈,新妈妈不喜欢我,爸爸也不想留我,给了我些钱,让我自己想办法。”
“我去找奶奶,奶奶说我不是他们家的种,把爸爸给我的钱拿走了,把我赶了出来。”
“后来我去找外婆,外婆收留了我,还让我上学……初中毕业那年……外婆也走了。”
“我考上了城里的高中,但是只读了一年,就辍学了,然后就……”
“除了妈妈,没有人记得我是哪天出生的,妈妈走了,再没有人知道我的生日是哪天。”
陈思琪的手一直在抖,以至于水果刀划破了手指,鲜红的血迹,留在了白色的苹果肉上。
“对不起,我,我再去拿一个。”陈思琪想把苹果丢掉。
“不要,就要这个,”女孩坐起身子拿过了苹果,“谢谢你姐姐,外婆走后,再也没有人给我削过苹果。”
陈思琪擦了擦眼泪,低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问……”
“没关系的,这些事情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跟姐姐说出来,心里好受多了。姐,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陈思琪笑着摸了摸黄思玲的脸颊:“因为姐姐喜欢思玲啊。”
“真的么?”
“这么俊的小美人,谁不喜欢。”
思玲露出了一丝喜色,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我得罪了宰夫大人,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没事,有姐在,不用怕他们。”
“姐,你不怕么?”
“姐不怕,你也不用怕,那群人渣没什么好怕的,我见他们一次打一次。”
“姐,”女孩脸上露出了一丝好奇,“你们是……警察么?”
“警察?”陈思琪笑了,“你看我们像么?”
“不像,你们没有警察身上那股味。”
“什么味?”
“和宰夫身上的味道差不多。”
陈思琪勾了勾黄思玲的脖子:“那你说,我身上什么味?”
女孩想了一会,轻声说:“有点甜,有点暖,还有点腥……姐,是不是来那个了。”
“死丫头,这你都知道!”
以前一直享受着曲柔的疼爱,现在才知道,疼爱别人也是一直幸福。
曲柔说得对,有些东西是无法臆想的,像这个女孩,这个鲜活的生命,她代表着绝对的真实。
女孩在开心的笑着,她的左眼已经消肿了,只留下浅浅的淤青,年轻就是好,她恢复的真的好快。
……
刺耳的音乐和缭乱的灯光让曲柔有些头疼,今晚她已经走过了二十几间酒吧了。而酒吧里的常客似乎都带着同样的面孔,被酒精麻醉到麻木的面孔,而曲柔必须从这些相似的面孔中找到她的猎物。
目标似乎出现了,他穿着t恤,独自一人在吧台旁喝着啤酒,不时和吧台小妹聊着天。
没错就是他,绝对不会看错。
曲柔来到吧台旁,对调酒师说道:“一瓶香槟,记在这位先生的账上。”
“您是说,一瓶?”调酒师看了看曲柔,又看了看她身边的男人。
那男人似乎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小妹身上了,暂时没有注意到曲柔的存在。
“是,我是说一瓶。”曲柔点了一支烟。
“那就记在这位先生的账上了?”
“是,我们一起的。”
“这位先生,那我就记了。”
“记吧记吧,”那男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跟着,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脸来问,“记什么东西?”
“这位小姐说,一瓶香槟记在您账上。”
“不是,凭什么就……”男人看着曲柔,话说一半,又吞了回去。
“你说的是这位小姐?”
调酒师点点头。
“您看这个香槟……”
“开了吧,记我账上。”
曲柔转过脸,笑着说:“久违了,王主管。”
王仲舔了舔下唇,诧道:“我们以前见过么?”
……
“饿了么?”耿立武摸了摸紫菱的脸。
紫菱跪在地上,仰着脸,轻轻地点了点头,样子十分可怜。
耿立武取来匕首,像之前一样划破了手指,将血滴进了瓦罐之中。
青烟过后,原本苍白的皮肤恢复了几分颜色,紫菱跪爬到耿立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