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时分,韩参回来了,重伤之下的奎浪非要见他一面。
他想骂他,想揍他,甚至想杀了他,可当他看见韩参带回来的东西,他一句话也没敢多说。
那是一颗人头,魏隆的人头。
“他妈的,”韩参啐一口道,“差点没让你个狗日的给害死。”
奎浪愕然道:“我没想到,老魏他……他,他,他,他不可能……”
“他什么他?什么叫不可能?”韩参道,“多亏许觜那猴子聪明,要不是他看出来这老山鸡不正常,我和陈昴都得让他给办了。”
奎浪道:“许觜怎么知道你去了老魏那?”
韩参道:“他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老魏不对劲,就找人在他营盘附近监视着,后来娄坪拿着一块兵符去调兵,被许猴子给轰出去了,陈昴也没给他好脸色看,唯独老魏好吃好喝好招待,还收了娄坪不少东西。”
“后来呢?”
“后来我按你说的,第一个去找了老魏,他当时又流眼泪,又捶胸脯,恨不得立刻就要出兵,斩了共工的人头,我当时还真就信他了。他说早就看出陈昴和许觜有问题,和我商量着要设个局,把他们两个都请过来,能劝得动最好,劝不动就都给收拾了。”
奎浪怒道:“我他么在这流血拼命,你他么还有心思喝酒?”
韩参道:“我也想多带回些人马,当时我还琢磨,他们既然已经投敌,应该不会来赴宴,结果他们俩还真就来了。”
奎浪道:“既然把他们都骗来了,老魏应该不会失手。”
韩参道:“可能是他太谨慎了,要是一进门就开刀,我们三个也就交待在那了。没想到他真弄了个饭局,说了两句客套话,喝了两杯酒,跟着我们就都倒了。”
奎浪道:“他下药了?”
韩参道:“是。”
“但是许觜没喝?”
“是,”韩参诧道,“你怎么都知道?”
“他以前喝酒的时候就这样,可他么能装了,要不怎么叫许猴子。”
“老魏怕我们没睡死,挨个验了一遍,我当时是没睡死,可身上没劲,跟他撕扯了几下,没弄过他,这个时候猴子出手了,要说这小子还真快,就一刀,直接让老魏了账。”
奎浪恨道:“便宜这狗日的了,许觜和陈昴呢?他们哪去了?”
“在各个路口布防,猴子说共工今晚可能会来偷袭。”
“让陈昴布防,叫猴子带上骑兵,今晚先去共工的地盘走一趟。”
“大军刚刚落脚,是不是有点太急了?”
奎浪道:“不急不行,共工知道大哥还活着,也知道他在祝融手上,城东那点兵力,根本顶不过去。”
“可是……”韩参道,“咱们为什么不救援城东,非要攻打城南呢?”
奎浪道:“你以为共工会让咱们出兵城东么?他会在沿途设下埋伏,等我们到达城东,也差不多死伤殆尽了。”
韩参道:“围魏救赵,你是想牵制住共工?”
“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韩参道:“我真是不明白,共工到底有多少兵力?能把我们弄得这么狼狈。”
奎浪道:“我说他有十万大军,你信么?”
韩参道:“胡扯!他要有十万大军,早他么造反了。”
奎浪道:“他是被大哥吓怕了,他有老虎一样的实力,可他那胆量还赶不上一只鸡。”
“不说了,”韩参起身道,“我赶紧让猴子准备一下,共工要真有十万兵,只怕祝融连今晚都撑不过去。”
……
水月居里,共工站在游霄的病床前,一语不,柳湘在旁道:“游将军的伤势很重,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共工道:“你那位神医朋友呢?”
柳湘道:“不知主君说的是……”
共工道:“帮你装病的那位神医。”
柳湘惊曰:“主君,此,此言何意?”
“别他么装了!”共工掐住了柳湘的脖子,咬牙道,“就因为你那个时候装病,我身边连个商量事情的人都没有,要不然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柳湘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共工松开了手,神色狰狞道:“立刻把他给我找来,游霄要是有半点闪失,我灭了你全族!”
共工来到了议事大厅,黄思玲正在那里等他。看着共工沮丧的神情,黄思玲基本能够推测出他下一步的打算。
“陛下,何故怏怏不快?”黄思玲故意问道。
共工苦笑一声道:“连战连败,难道我还能笑的出来?”
黄思玲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计较一时之得失。”
“岂是一时之得失,”共工仰面长叹道,“昨日你也见到了,与祝融交手之时,我竟毫无还手之力。”
黄思玲道:“祝融偷袭得手,不能以此来衡量陛下战力。”
“非也,”共工摇头道,“但于城东交战,我军处处受制,祝融时时得利,只恐此间别有玄机。”
看着共工一脸惆怅,黄思玲觉得没必要再绕圈子了。
“陛下,下一步该作何打算?”
共工道:“严加防御,观望敌情。”
黄思玲道:“陛下不打算继续进兵么?”
共工道:“今敌军士气正盛,不宜进兵。”
黄思玲道:“若祝融与西方联兵,只怕情势更加棘手。”
共工道:“这倒不必担忧,我已经在沿途做好了防御,切断了两地的交通。”
黄思玲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共工消极的态度和她预想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