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棋,可以下的很快,也可以下的很久。
武栩显然不想下的太久,他出手很快,很狠,很霸道,祝融在旁边认真的看着,似乎从棋盘里找到了那股久违的杀气。
但曲柔下的很慢,每一手都下的很慢,而且下的异常保守。看着汗水从她的腮边不断滑落,祝融诧道:“一盘棋而已,至于么?”
曲柔道:“如果你知道这盘棋的意义,你流的汗肯定比我还多。”
祝融道:“你们是不是赌了什么?”
武栩道:“别误会,我从来没有向她承诺过任何赌注。”
“男人啊,”曲柔无奈的笑道,“永远不要对他们的承诺抱有任何希望。”
祝融对武栩道:“你们到底在赌什么?”
“赌一夜,”武栩很快又下了一手棋,“如果我赢了,她就要陪我睡一夜。”
“如果她赢了呢?”
“那我就陪她睡一夜。”
“那还赌什么?”祝融道,“你们两个去睡一夜不就好了。”
“不行啊,”曲柔道,“我怕你真的会把我给缝起来。”
“要不我们三个睡一夜算了,”武栩笑道,“我对自己还有信心。”
听着他们无聊的笑话,祝融笑了,她猜出了他们的赌注,但是她猜不到这盘棋的结局。
“你的棋什么时候下的这么烂了?”祝融对曲柔道,“你就那么怕输么?”
“刚才是谁喊累来着?”曲柔道,“感谢我吧,这一夜,有我替你扛着。”
“你扛得住么?”
“扛不住也得扛,”曲柔刚想把棋子放下,却又拿了起来,“谁让他是老虎呢。”
这盘棋一直下了三个小时,直到营地外闪起了火光。
敌军来了,邓伟率领三千骑兵来到了营地前。简陋的防御设施很快被摧毁了,敌军在动总攻之前,下达了最后通牒。
他给了祝融投降的机会,前提是,祝融肯跪在他的战马前,亲吻他的马蹄。
听到消息的祝融站了起来,对武栩道;“抱歉,不能看完这盘棋了,等你们下完了,如果我还活着,记得告诉我结果。”
祝融刚要走,却听武栩道:“等一下。”
祝融回头看了看棋盘,又看了看武栩。
“你赢了。”武栩微笑的看着曲柔,跟着也站起了身子。
“开什么玩笑?”祝融仔细看着棋盘,白棋依旧占据着绝对优势,“这样就要认输么?”
曲柔望着武栩,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武栩道:“好一招妙手,我到现在才看出来。”
曲柔道:“其实也没有那么隐蔽,只是我知道,这世上有你输不起的东西。”
祝融的目光还停留在棋盘上,她的棋艺不差,却没找到曲柔那一招妙手。武栩对祝融道:“好姐姐,掌管骑兵的是谁?”
祝融叫来了于魁明,武栩道:“原来是鬼宿,现在我们有多少骑兵。”
于魁明道:“不到二百人。”
“打过仗么?”
“打过仗,但大多数都没当过骑兵。”
“原来是看着战马来凑人,”武栩笑道,“实在太寒酸了。”
曲柔道:“防守的话,骑兵也派不上大多用场。”
“防守?”武栩道,“这么烂的营地怎么守啊?”
敌军的战鼓响起来了,这是最后的警告,三通鼓声结束后,敌军将动总攻。
武栩对于魁明道:“能给我找一匹好一点的战马么?”
于魁明去找马了,很快,第一通战鼓结束了。
等于魁明找来了战马,第二通鼓已经响过了一半,武栩摸了摸马的鬃毛,摇摇头道:“这匹马也……”
于魁明道:“这是军营里最好的战马了。”
“好吧。”
武栩想上马,想是他太久没骑过马了,而战马又不太配合,上了三次,才跨上了马背,等武栩踉踉跄跄,摇摇晃晃,勉强坐直了身子,第二通战鼓也结束了。
曲柔道:“你这个样子,还能打仗么?”
“谁知道呢?”武栩转脸对祝融道,“你觉得呢?”
祝融笑道:“我什么时候怀疑过你?”
武栩也笑了。第三通战鼓响起了,营地内外都做好了决战的准备,武栩骑着战马,摇摇晃晃来到了营门前,从背影上看,他的身形依旧高大,只是比昔日瘦削了许多。
曲柔皱着眉头道:“看来是我莽撞了,他这个样子还不如不去。”
祝融对曲柔道:“别管他了,陪我把这盘棋下完吧。”
曲柔讶然道:“你现在还有心情下棋么?”
祝融道:“不然做什么?外面这么吵,我又睡不着。”
曲柔道:“难道你不怕他……”
“他不会有事的,”祝融道,“我很好奇,这么好的局面,他为什么认输了。”
说完,祝融放下了一枚棋子。
……
第三通鼓已经接近尾声,武栩对门口的士兵道:“打开大门。”
士兵惊讶的看着武栩,一名兵长道:“我们只听主君的命令。”
武栩轻叹一声道:“我好久没见血了,我希望今晚见到的第一滴血,不是你们身上流出来的。”
兵长吸了吸鼻涕,回身对士兵道:“开门吧。”
“可,可是……”
“快点开门,你不想活了么?”
在第三通鼓刚刚结束的时候,大门打开了。武栩带着一百多骑兵走出了营地。今夜没有起雾,成排的火把让双方都能清楚的看到对方的军阵,相比于对面的三千大军,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