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醒来的时候周边一片黑暗,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模模糊糊、隐隐约约看出一些轮廓,这里似乎是一间屋子,而我正躺在一张床上,显然是有人把我带到了这里,因为我明明记得自己是在星系馆附近昏迷的。
之所以昏迷在那里,也不是没有来由的,因为星系管教学的需要,在其周边常年散有各种类型的星际陨石,坚硬程度非常高,而我为了砸烂六芒星,才选择了那里。
想着想着,发现自己头脑清楚、思路清晰,完全摆脱了之前昏昏沉沉的状态,看来六芒星对我的影响已经消失了。
我活动了一下手脚,很灵活、很自由,忽然有种幸福感潮水般涌来:我还活着,我还是我!
这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啊,我开心得大叫起来,才不管周边的黑暗有多深。人生得意须尽欢,不管今后还有多少困难的道路要走,至少此时此刻,我对于自己的重生感到无比幸福。
我的大叫惊动了整个空间,屋子开始剧烈震颤,直到把我从床上抖落了下来,屁股着地,疼痛的程度告诉我,摔下来的距离肯定不止一个床的高度。
还没从屁股的疼痛中缓过来,一阵耀眼的光线刺来,突然从黑暗到光明的变化让我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
“你还真是不省心。”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
别说,这个声音听上去十分耳熟。我憋着一股劲,终于把眼睛睁开了。一张大脸凑到我的眼前,吓得我又往后坐了一下,疼上加疼、龇牙咧嘴。
我眯起眼睛一瞧,这不是小七吗?顿时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伸脚一勾,顺势把他绊倒在地;看到他一脸怨容的样子,怒火一下子烟消云散。
抬头正想嘲笑他几句,却被眼前密密麻麻的胶囊舱给惊住了:我一开始以为的房间其实并不是房间,而是一个小小的胶囊舱。而现在所站的地方才是真正的一个大房间,这个房间的四壁布满了一个个胶囊舱,每一个舱里都躺着一个人,在舱盖的上空悬浮着六芒星,五彩缤纷。刚才就是从第三层的舱里掉落,所以才会摔得屁股生疼。
我一把抓住小七的衣领,大声吼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底在干什么?”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小七掰开了我抓住他的手“我们这是在拯救你们。”
我冷笑一声,这些胶囊舱里的人也不知是死是活,居然还有脸说是在拯救我们。
见我不信,小七只好耐着性子继续解释道“你看你舱上的六芒星。”他伸手一指,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之前所躺的那个胶囊舱,舱盖已经打开,六芒星却仍漂浮在上空。
仔细望去,六芒星的颜色已从之前的透明变回了最初的蓝色,并被一个圆形的小隔离罩罩住。
“你知道六芒星里是什么东西吗?”小黑问我。
“不知道,但我感觉像是一种毒品。”我老实回答,之前几日的切身体验让我不得不这么怀疑。
“是我们西塔星系黑木岩星的木岩花。”
“黑木岩星?”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黑幕岩星,在西塔星系是一颗禁忌之星。”小七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过了很久,就在我的耐心快被耗尽之时,他突然拉开一张笑脸“你看,你现在脑子不浆糊了,那都得感激我们。”
“感激你们?我怎么没看出来?”我又扫了一眼整个房间的胶囊舱,充满怀疑道。
“要不是我们帮你把紫藤花灵吸了出来,你就不是你了!”
“什么叫我就不是我了?”话题成功被小七带偏。
“你就是一个浆糊人了呗,知道为什么吗?笨的!”说完一拍屁股逃开了,临了还抛下一句“饿了的话有好吃的哦。”
看着他即将消失的背影,我赶紧跟了上去,脑子里有一连串的疑问等着我去寻找答案。我的前脚刚踏出这个大房间,后脚就听大门卡擦一声关上了,通道复又陷入黑暗。
小七跑得飞快,一下就不见了踪影,我只好慢慢在通道中摸索着前进,通道很长很宽,用力跺下脚可以听到很远处的回声。
我边走边思索着小七刚才的话,昏迷前几日的状态记忆犹新,每日当中最多只有一两个小时是清醒的,并且精神一日差似一日。
从这个角度来看,小七刚才所说不假,确实是他们救了我。可是刚才胶囊里的那些人呢,他们的情况难道和我也是一样?为什么我已经醒了,他们却还没有动静?那个香奈纳尔公司又有什么目的,真的只是为了赚钱?
还有刚才小七说了“我们西塔星系”,我确信没有听错他用的词是“我们”,他们的出现和墨的琰失踪又会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情况似乎越来越复杂,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思考能力,心中有一种紧迫的危机感渐渐升起,原本我只是想找到墨琰,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了。
终于走到通道尽头,一扇巨门出现在我眼前,摸上去冰凉冷冽、敲上去声沉悠远,不知什么材质做的。我在门口研究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找到打开的方法,只好站在原地等着。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巨门带着摩擦地面的声响在我面前打开,走进一看,果然别有洞天。
门内空间很大,一体通白,靠近后方像是一间工作室,其间有二十人左右来来往往,似乎十分繁忙。他们也通身穿着白色工作服,有的是地球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