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刚刚下班,食客们还没上来,位置有些空。
找了一张桌坐下,郑仁观察了一下,这家店的装修是混杂的风格。桌子是木质的,特意做的古旧一些。上面有柔和的灯光直射,几个日式风格的碟子摆放的整整齐齐。
“芥末鱿鱼要一份,鹅肝寿司,要两……三份。三文鱼是新鲜的么?”
“小姐,是今天刚空运过来的。”
“要一份,嗯……三文鱼腹。”谢伊人专心的看着菜单,郑仁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对美食满满的爱。
“吉拉多生蚝,要两个……郑仁,你喜欢吃生蚝么?”谢伊人问到。
“还好。”郑仁对生蚝的概念,只有大亨小串家的烧烤生蚝,不是很喜欢吃。但是,也没有特别的讨厌。
“那要六个。”谢伊人道。
“小姐,我们家的生蚝是空运来的法国吉拉多生蚝,价格……”服务生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哦,69一只,价钱还好。”谢伊,说到:“他家的吉拉多生蚝算是很良心了,来过几次,都很新鲜,你可以尝尝。”
郑仁茫然,点头。
“甜虾,要一份。”
谢伊人点的不多,但是都很精致。
等菜上来,每一份菜,谢伊人都要给郑仁介绍一下。
什么吉拉多生蚝被称为生蚝中的劳斯莱斯,最好的凹型生蚝。必须要空运的才是最好的,吃的时候第一口要喝掉里面的海水。略微有些猩咸,习惯就好了。
再有就是甜虾是北海道的特产,吃起来有一种黏黏的口感,可不是食物变质,而是一种特色。
郑仁听的云里雾里,只顾着不断点头,嗯嗯嗯的回答。
等菜上齐,谢伊人才发现自己忘记了什么。
她看着郑仁的眼睛,小声说到:“吃日料,要喝清酒。你喝么?”
“呃……”郑仁犹豫了一下,明儿还有三台手术的事情出现在眼前。
而且作为背景,是鲁道夫·瓦格纳教授第二天满满血丝的双眼。
“太好了。”谢伊人合掌,欢快的说到:“服务员,来一瓶一滴入魂。”
“……”郑仁大汗。
不过谢伊人知道郑仁不能喝,只给他倒了一杯酒。酒杯握起来很有质感,清酒在里面飘荡,没有刺鼻的酒味。
“我喜欢喝梅乃宿梅子酒,可惜他家没有。”谢伊人举起杯,笑道:“为了季菲儿明天手术顺利,新婚幸福,干杯!”
季菲儿就是那个一怀孕就会出现凝血功能障碍的患者,郑仁有些愁苦,但谢伊人兴致正高,郑仁也不愿扫兴。
酒杯轻碰,喝了一口后郑仁问到:“喝了酒,就不能开车了,代驾么?”
“不喜欢别人碰我车,我都想好了,一会咱俩走回去,或者坐公交车回去。”谢伊人道。
灯光有些昏暗,酒香清淡,郑仁已经晕乎乎的了。
每一样食物都各有特色,鹅肝香浓,生蚝鲜肥,两人一边聊,一边吃,说说笑笑,时间眨眼就已经快到晚上九点。
郑仁抢着把单买了,一扫码,一千三百多,郑仁咂舌。
看样子自己以后要多挣钱了,总觉得钱没处花的想法是不对的,郑仁心里暗暗想到。
走出小林薰寿司,寒风凛冽。
谢伊人笑脸通红,一瓶清酒,只喝了四分之一,谢伊人就已经不胜酒力了。郑仁倒是没喝多少,只是有些微微醉意。
“呀,公车,公车!”一辆公车忽然出现在眼前,谢伊人有些醉意,也不管车是开往什么方向,拉着郑仁的手,两人跳上这班公车。
这个点儿,是海城末班车的时间。
上了车,有很多座位。
因为公车保暖不是很好,车上温度很低,尤其是硬塑椅子,冻得和冰块一样,谢伊人也没坐,而是抱着郑仁的胳膊,耳语道:“郑仁,都说末班车会闹鬼耶。”
“……”
鬼,郑仁没见过。但鲜血淋漓的抢救现场,上学时候,和病理老师、解剖老师参加尸检,胆子已经无比肥厚。
嗯,比今天吃的吉拉多生蚝还要肥。
“没事,鬼也怕恶人。”郑仁做了一副凶狠的模样,笑道:“有我在呢。”
“你?”谢伊人醉眼蒙蒙,两朵桃花开在双颊,手指轻点郑仁,道:“你已经快递给我了,要做最好的外科医生,不能去驱鬼。”
手指软柔,俏酥入骨,郑仁心神一荡。
谢伊人轻声娇笑,松开郑仁,双脚一前一后,膝盖微微弯曲。
郑仁见她的姿势古怪,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郑仁,这是我第一次坐公车。”谢伊人笑着说道:“我就知道,站在车厢后面,不抓扶手,就像是踩了一块巨大的滑雪板。”
随着公车的颠簸,谢伊人的身体轻轻摇晃。
幸好是末班车,只有一个乘客坐在最前面,谢伊人才能玩的开心。
“就像是在瑞士的阿尔卑斯山滑雪,郑仁郑仁,这感觉是一样的!”谢伊人压低了声音,兴奋的自娱自乐。
看着谢伊人,郑仁觉得自己心里如此安静、喜乐,或许,这就是幸福吧。
可怜的是,这趟车不通往海城市一院。
越坐离家越远,谢伊人疯了一会,酒意上来,抱着郑仁的胳膊,昏昏欲睡。
谢伊人穿的单薄,要是坐在沃尔沃上,暖风吹着无所谓。但这里是公交车,到处都是刺骨的寒风。
郑仁担心谢伊人受凉感冒,找了一站下车,打车回到别墅群。
这里的安保工作做的特别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