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镖局。
“此番老夫能够苟活,多谢苏先生妙施仁手了,若苏先生在乐春镇有何琐事,尽管报我长风镖局的名号!”病榻上的何旭成朝苏青衣拱了拱手,面上尽是慈和之相。
苏青衣将手中的银针收起来,用毛巾擦干洗净的手,淡然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来出诊了,你体内余毒已经除尽,已无性命之忧,我再给你开个药方,用以调养,不过七日,你便能下地了。”
说完,苏青衣就拿起毛笔在宣纸上书写药方。
“苏先生,先前你与我长风镖局应是有些误会……”
“此事不必再提,既然我愿出手救你,也就不会记着那些小事了。”
“是、是、是……苏先生果然是大气量之人!”何旭成朗声道。
写完药方,苏青衣并不打算久留,告辞一声,就要离去。
何旭成看着一动不动的余光,脸色一板喝道:“榆木疙瘩,还不送送苏先生!”
余光闻言,干笑一声,连忙追上已经出门的苏青衣。
余光走上来道:“苏先生,大恩不言谢,出诊的费用今日下午,我自会派人送往回春堂。”
苏青衣漫不经心道:“我知道了!”
说完,看着余光还跟在自己身后,苏青衣不禁回过头来,问道:“余大哥还有什么事么?”
余光嘿然一笑:“我听玉漱子前辈说,刘师妹在您那儿!我想让您帮我转交给她一件东西,您看?”
听到余光的话,苏青衣也是明白过来,当下也不骗他,“刘玥儿昨日已经离开了!”
说完,苏青衣也不再理会余光,直径朝回春堂走去。
可是未曾走到几步,苏青衣倒是又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苏青衣很有印象,是同仁坊的首席大夫张平安。
他似乎就是在这里等着苏青衣,一见到苏青衣,他便走了上来,“苏先生,您这药方,张某今日又仔细研究过了,虽药理通畅,可是张某总觉得,这其中有一丝不妥之处,却又不知从何讲起!”
苏青衣一愣,这药方本就是他胡乱写的,好在他经过《本草经》中药理的熏陶,就算是乱写,也不会写的狗屁不通。
苏青衣一本正经道:“此中有真意,你不懂,便对了!”
听得苏青衣的话,张平安也是一愣,随即他深深的看了苏青衣一眼,“前几日张某去替何总镖头复诊,就发现他体内余毒清除了一大半,现如今听苏先生一袭话,真是让张某自愧不如,不知,苏先生可否为张某指点迷津!”
苏青衣:……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真是麻烦……
“我看苏先生并非我天丰府人士,不知苏先生近来在何处落脚?若是不嫌弃,我同仁馆正需要苏先生这样的圣手!”张平安继续道。
苏青衣断然拒绝:“我已在玄岳山落脚,就不劳烦张大夫了!”
张平安眼前一亮:“苏先生说的是青牛村旁的玄岳山?”
苏青衣一怔:“怎么,有何不妥么?”
张平安道:“苏先生有所不知,青牛村现如今的村长正是张某的老父亲,张某曾数次有意接他来乐春镇安享天伦,可是他老人家性子倔得很,说什么也不肯离开,硬是要留在那个地方。”
“哦!”苏青衣抬头看了张平安一眼,这么一看,苏青衣还真发现,这张平安和青牛村的老村长有几分神似,“既然如此,你我也算是有缘,这样吧,我不日将会离开回春堂,你替我去回春堂,当个坐堂大夫如何?”
“当然,我自是不会让你白白去回春堂上工,我已将自己的医术心得记于纸上,交给了回春堂的东家李毅舒,你若是愿意去回春堂当坐堂大夫,想来,李毅舒定然会乐意将我写的这本心得,交与你借鉴观摩的。”
“这……”张平安沉吟片刻,才道:“三日后吧,三日后张某处理掉同仁馆的琐事,便去回春堂,苏先生您看如何?”
“无碍,此事我会向李东家说的。”苏青衣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回到回春堂,苏青衣找到李毅舒,将方才张平安的事情稍有提醒,李毅舒自拜读过他写的《千金翼方》后,对苏青衣的医术和为人也愈发敬佩,自然不会有相拒之理。
苏青衣道:“如今长风镖局之事也告一段落,想来自明日起,我便不会来上工了。”
李毅舒闻言,脸上有些愧意道:“若是因为表妹之事,苏先生大可不必离开,我……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苏青衣眉头稍皱:“你脑子读书读坏了么?”
李毅舒瞪大了眼睛,“苏先生?!”
苏青衣道:“你将来若还是这样,就算是我走了,她也不会喜欢你的。”
李毅舒疑惑:“还请苏先生指点迷津!”
苏青衣摇了摇头,暗忖:若不是看在你在感情上,与我当初一般无二的单纯,我才不想理你。
“你太没有存在感了,或者说她已经习惯你了!”
“存在感?”
“算了,你好自为之吧!感情之事,只能自己亲身体会,他人无法感同身受,所以别人就算是说的再多,也终归是徒劳。”苏青衣说完,自口袋中拿出两张符箓,递给李毅舒,“这是昨夜我画的两张醒神宝箓,一张是给你的,一张是给安掌柜的,至于安掌柜,我就不见了,就由你转交给她吧!”
李毅舒自知道苏青衣是道士之后,对于苏青衣拿出这等事物倒也不惊讶,只是伸手接过一张符箓,默然片刻才道:“你还是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