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六名弟子也不曾让他失望,在他看来,这些个年轻人,像极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充满干劲,年轻热血,对未知的江湖充满着无限的渴望。
他在成为镖师的时候也曾年轻过,热血过,向往过无数回走镖时的场景。
可是在他认识到真正的江湖,看到过真正的死亡之后,他开始害怕了,他开始恐惧,他不再向往江湖的刀光剑影,不再年少轻狂。
他离开了长风镖局总坛,来到了乐春镇,依仗着身上的武功与实力,更重要的是人脉与关系,成为了乐春镇长风镖局的总镖头。
虽然离开了繁华的锦城,但是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反而他觉得很庆幸,当年与他一起走镖的镖师,如今依然能够好好活着的,几乎已经没有,他是当年那群人中,唯一一个能如此潇洒活的镖师。
所以,他年纪越来越大,对自己的性命也看得越来越重要。
……
见这六人棍法愈加凶猛,招招抽打自己要害,苏青衣眉头一皱,已经有了怒意。
要是寻常之人,受这几人任何人一棍子,都会伤及五脏,从此留下隐患,这六人如此不知分寸全力出手,已经让苏青衣开始动怒了。
他不再留手,气走丹田,瞬时间,丹田内的真气被苏青衣灌注拳掌,只听苏青衣手上拳法呼呼作响带起丝丝拳风,忽然气势暴增,一招‘铁锁横江’煞时间将其中两名年轻男子打倒在地。
这二人倒飞倒在地上,‘噗’的一声各自吐出一口鲜血,其余四人急忙去扶,看向苏青衣的目光中开始掺夹着一丝畏惧。
在一边的老者见状面色一惊,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只见他对这六名弟子使了使眼色,才朝苏青衣拱手道:“老夫乐春镇长风镖局总镖头,何旭成。他们是老夫几名不成器的弟子,武功拙劣,让阁下见笑了,敢问阁下名号!”
这六名弟子会意,悄然退到一旁。
苏青衣并没有得理不饶人的意思,看了这老头一眼,淡淡道:“苏青衣。”
何旭成听了苏青衣的名字,沉默了片刻,又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老夫就先走一步,咱们来日有缘再见。”
临走,何旭成朝那妇人淡淡道:“大夫人,那趟镖,我们长风镖局不接了,你再去找别家吧。”
妇人恨恨的瞪了老者一眼,那表情,恨不得要将何旭成咬碎了吃下去。
她心中正在暗骂道:当初求着要走这趟镖的可是你,事到临头自己倒是先跑了。将来若是有什么差事,轮得到你们长风镖局,我夏府就不用在乐春镇立足了。老不死,你给我等着,老娘迟早有一天要叫你这老匹夫后悔。
……
东坊街,何旭成带着身后的六名弟子从夏府出来回到了长风镖局。
长风镖局,议事大厅内。
其中一名弟子扶着受伤的同伴,看着自己的师傅,欲言又止。
何旭成年老成精,怎能看不出他的心思,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你是在怪为师刚才就这么窝囊的走出来了吗?”
那名弟子闻言,脸上煞时间变了颜色,连忙跪下道:“弟子不敢。”
这时,一名受伤的弟子不忿道:“师傅,你刚才为什么不教训那小子一下,在我长风镖局的地盘,那小子居然敢这么嚣张。”
何旭成冷哼一声道:“平时你仗着自己身负武艺横行乡里,难不成以为我真的不知道?若不是为师看你还有几分天赋,早就将你逐出镖局。如今你败给他人,也是要让你知道这江湖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莫要在这小小的乐春镇眼高于顶,坐井观天。若你这性子还是不改,将来独自走镖,定然丧了性命。”
这名弟子从同伴手中挣脱出来,脸色狰狞,恨恨道:“师傅,可是…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我…”
“放你直贼娘的狗屁~~~”何旭成大骂一声,眼中泛着冷光。
一双虎目瞪着他最平时最为看重的弟子,毫不客气的喝斥道:“你们师兄弟六人一起拿着趁手的家伙,围攻人家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输了之后居然还有脸说,你咽不下这口气?”
何旭成在说‘你’字的时候,语气捏的十分重,这名弟子听了之后,脸色变得铁青,手中的棍棒被他捏的‘哗哗’作响。
何旭成见状,神色愈加凌厉,他严厉道:“怎么,李龙,难不成,你心中还有什么怨言?”
“三师兄,你就少说几句吧。”身旁有人劝道。
“是啊,你就别惹师傅生气了。”
“我们六个人都没打得的过他,你又何必这样…”
“……”
听得身旁师兄弟的话,李龙脸色缓了缓,由铁青变得平静,他朝老者拱手认错道:“是弟子学艺不精,让师傅丢脸了,弟子知错了。”
看见李龙认错,何旭成面色一缓,才挥了挥手,示意几人退下,口中安慰道:“既然受伤了,这几日就莫要再走镖了,先将身子养好吧。”
“是!”六人答应一声,相继退下。
这时,何旭成眼中才泛出一丝冷光,他拿起桌面上的茶盏喝了一口。
在乐春镇长风镖局当总镖头这么多年,还能够活到现在,证明他并非什么善良之人,所以今日,在夏府他并非不是不想教训苏青衣,而是苏青衣让他看到了一种令他畏惧的东西。
内功真气!
在这穷山恶水之地,他居然又看到了当年令他对江湖丧失热血的东西,一门重要的内功,对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