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侯府?

紧随其后的芍药站定在老吴一侧,吞下一口口水。安定侯府可是堂堂二等侯府,自家的小公子带人出门打劫良家少女是个什么所以然?还是从长安城千里迢迢跑到这申城来打劫!撇撇嘴,侧颜瞅瞅面无表情的老吴,压低声音道:“你说,这些达官显贵真是越会玩了哈?”

老吴恍若未闻,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她。

被称作小公子的少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一手捂住受伤的腰腹,脸上的嚣张变得极不自然。低眉颔首,声若蚊蝇般道:“姑娘,姑娘是哪家的。怎的,怎的认识我。”

婉宁弯腰捡起地上的锦囊,以袖藏手敬上道:“贵府老侯爷征战沙场多年,一面麒麟旗令敌人闻风丧胆。小女虽处深闺,却也知晓这金玉麒麟乃贵府所有。”略顿一顿,又作疑惑状问道:“只是不知……我永兴林家何时得罪过侯府?”

少年先是一怔,更加疑惑道:“林家?”白如玉的脸庞瞬间尬红,连脖颈处都不复颜色。磕磕绊绊的回答道:“并、并不是,我、我……”

只恨往常太过桀骜,此时竟失去所有勇气,嘴角抽了又抽,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名瘦高的青年皱了皱眉,上前询问道:“永兴林家?姑娘可是大鸿胪林老先生的孙女?”

婉宁颔首:“公子口中的林老先生正是小女祖父。”

瘦高青年不禁倒吸一口气。

草丛里的小胖子见情势好转,腆着脸钻了出来,蹭到自家公子身前,笑嘻嘻道:“误会,误会。真是误会。谁知道马车里真的是小娘子呢。”嘿嘿笑着,突然发现旁边的公子眼神摄人如一道冷箭。立刻打脸道:“啊呸!瞧我这张破嘴,真不知是林姑娘。这大水冲了龙王庙,得罪姑娘,得罪了。”

芍药奇道:“谁跟你是什么大水龙王庙的一家人了,你这胖子怎么说话呢。我们才不认识你呢。”

旁边的小公子便一本正经地双手作了个揖,解释道:“林姑娘安好。在下姜华,物华天宝的字。之前在尚学院习书,有幸得大鸿胪指点过一二。与姑娘虽未曾相见,但实在是知晓的。今日之事是姜某唐突了,改日必定上门向林老先生谢罪。”

婉宁侧过身,算是避开这一礼。“公子无碍便好。”

小公子舔舔唇,又跟着问道:“不知姑娘远道而来是要去往何处?”未等婉宁应声,又“哦”了一声似是自言自语道:“这条路只通往灵山,可是姑娘要去的地方吗?”

婉宁颇为无语,你既说了只通灵山,还来问我?却仍是微笑,点点头道:“正是。公子若无其他事……”

谁知小公子笑呵呵地打断了话,道:“无事无事,只是一路凶险。姑娘人少势必难保安全。恰巧我也要去灵山寺替家母拜个平安,不若一道同去,也好保姑娘个周全。”

老吴听到这番大言不惭的话,心中感叹,如今的少年郎真是敢做敢说。

婉宁内心亦然。只是面上不动,作无异状瞟了一眼少年被血染湿的衣袋,手帕轻按嘴角,“如此甚好。有劳公子。”

芍药扶着姑娘进了马车,微微嘟嘴,抱怨道:“姑娘为何要同那伙人一道呢,都敢拦车抢劫了,谁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来。”一边说话,一边将茶壶内早已冰凉的茶水尽数倒掉,舀一勺新茶,添一盏水,搁在尚有炭火的小炉子上。

婉宁坐定后便倚在窗边,看到那四人从山坡后的树下牵来四匹马,各个捂着受伤的地方歪歪扭扭蹭上马背。那姜华也只是撕了衣服缠紧腰身,并未擦药细细包扎,回头看三人均已上马,便紧随在马车后行走。

将纱帘拉紧,接过重新煮好的茶水,柔声解释道:“安定侯爷现居太尉之职,握有实权,仅次于丞相之下,祖父与他向来不和,已有诸多不便。”

芍药戳戳小炉子里的炭火,防止熄灭又不要燃烧太旺,感慨道:“老太爷已然是个大官了,又有那么多门生,却还要小心翼翼,防着被人害吗?”

婉宁无奈笑道:“普天之下,哪有人当真是人上人呢?凡事都有两面,是人也总会有所畏惧。”

芍药想着刚刚几位小公子,忖度着问道:“长安城的世家里,董氏一族应是高定侯府了吧,那位叫董礼的公子,不知是不是。”

婉宁摇摇头,“高定侯年少袭爵,同族里只有一个妹子,其余皆是旁枝。这位董公子想来也是远房的子弟吧。”

芍药点点头,忽又愤慨的说:“还有那个胖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长得一副贼眉鼠眼,还油嘴滑舌的。”

马车外传来一声轻笑。

婉宁与芍药对视一眼,霎时噤声。

姜华骑着马亦步亦趋,不知何时跟到了马车旁边,就紧挨着车窗,将马车里的对话听了个清楚。笑着解释道:“姑娘是个冰雪聪明的人,身边的丫头也这般伶俐。那胖子叫许来,可不就是个混蛋么,仗着家里有点钱无恶不作。”

许来……许家,当今的皇后娘娘不就是姓许么。芍药暗自咂舌,恨不得把刚才那句议论咽回肚里去。

婉宁倒无所谓,反而笑出声,“姜公子此言差矣,物是以类聚,人则以群分。公子断没有议论自己朋友的道理。”

姜华一听把自己和许胖子划在了一条船上,赶紧分辩道:“姑娘千万别误会,我虽与他一道而来,也不过是路远结个伴。平常甚少交集,甚少甚少。”

许来本骑马在最后边,听到这话就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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