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没有怨恨。只有彻骨的寒冷。

莫苏苏的目光扫视过那片刺目的白色的时候。目光停留了一下。她刚刚在小翠上来说证词的时候,似乎看见那穿白衣的人脸上写满了关切之色,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他这样的人,还有心吗?

扫过那片白色,便是一片玄色,今日南宫允没有穿黑色,怕是因为太后生辰,不便穿黑色的缘故吧。

南宫清依旧是他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川脸。不晓得,他刚刚心里在想什么?是幸灾乐祸还是觉得自己罪有应得?也许,他心里想的,只是如何能够登上皇位吧。

这些人,个个都心机颇深。包括看起来骥骜不逊的南宫清。他的放荡不羁或许只是表面而已。

莫苏苏笑了,是打完一场胜仗后的喜悦。是顿悟一些道理的喜悦。其实,她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胎记。这是她在遇到这场变故之后冷静的思考出来的计策。

只有让所有的人都认定自己身上有胎记,那柳青岩才会上当。因此,不管他说胎记的位置在哪里,都是错的。在他策划谋害她的那一刻起,他,包括他们柳家,就已经输了。她,莫苏苏又向成熟迈出了一步!

在这个异世,她必须不断学习,不断壮大,更要不断成熟。只有这样,她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冷眼看向柳湘莲,莫苏瑾母女,她们正睁着愤怒的眸子瞪着自己。莫苏苏冲她们莞尔一笑。

又看向左边柳家的那个凉棚。柳国公,那个被无数人视为英雄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几岁的年纪,常年征战的经历,令他看起来很是刚毅。那张脸历尽沧桑却异常坚定。他的目光中充满悲痛,偶尔看向自己的眸子充满仇恨。却一闪而逝。掩饰的很好。丝毫没有流露出半分。莫苏苏却深深的记住那对鹰眸。那对眸子,目光入炬。

莫苏苏从他紧绷的身体和紧咬的牙关看出了他的愤怒。他刚刚本可以为自己的二儿子求情,可他没有那么做。甚至于正是他,将自己的二儿子命人拖走。为的就是保住他的大儿子。莫苏苏当然明白,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心里应该是很痛的吧。哼,谁叫他们柳家生了一个狠毒的女儿。这一切都要拜她所赐。

她晓得,等待自己的,是和柳家无休止的斗争,不是他们死,就是自己亡。

跟太后说了一声,便悄悄的退了出来。带着流朱沿着桂花林一直向东走。直到听不见那嘈杂的音乐声。这才停下了脚步。

刚刚经历一场战役。她感觉身心疲惫。如今,只想静一静。

流朱也被刚刚的那一场较量吓的失了心神。有些神不守舍的。跟在莫苏苏身后也不说话。主仆俩很是沉默的走着。

到了来之前跟太后见面的亭子哪里。莫苏苏停下了脚步。沉默的坐在亭子里。闻着淡淡的桂花香,这才感觉轻松了许多。

“刚刚赢了一场战役,本王还以为你会高兴的庆祝呢。怎么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南宫清。

莫苏苏回头。就见一身白衣的南宫清,手里拿着那个酒葫芦就躺在对面的一颗桂花树上喝酒。

若他不开口,自己根本就不会晓得他也在这里。

“有何高兴的?被人打扰了欣赏节目的雅兴,当然不开心了。”

莫苏苏有些慵懒的答道。

“哦?仅仅如此吗?本王倒觉得并非如此。”南宫清仰头喝了一口酒,看着不远处说道。

“那你以为如何?”

莫苏苏漫不经心的问。

“我以为,身为丞相家的大小姐,从小失去母亲,被姨娘和庶女虐待,父亲对你一直也是不闻不问,因此你感受不到温暖,所以才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别人来害你,你出于自卫,只能用手段将他们打败,可这并不是你的初衷,你想要过的生活不是这样的。你想要有人真正关心你,爱护你,你需要亲人!即便是你打败了再多的敌人也快乐不起来。因为你感受不到温暖。我说的可对?”

南宫清的声音幽幽的。却有一股穿透力,直说进莫苏苏的心里。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

自从来到这个异世,她失去了最亲爱的父亲,失去了原本安逸的生活。还失去了很多朋友。每天醒来,只能和这些人斗来斗去。只是为了生存下去。

刚开始,因为新奇,因为忙碌,她还很少想这些,可一旦闲下来,她就不由自主的想父亲,想在二十一世纪的朋友,想哪里的房子,哪里的车子,哪里的大街,哪里的天空,哪里的白云……想哪里的一切的一切。尤其是现在,即便是赢了又如何,为了生存下去而已。可她真的不快乐。

这里没有一个人是她的亲人。没有人关心她,关心她的只有她自己。

莫苏苏越想越难过。忍不住便想哭出来。可她强忍住。她不能哭,她必须要坚强。因为她明白,虽然她的灵魂只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孩子。但在没有亲情的异世,连想要哭一下都是奢求。这里不需要眼泪,需要的只有坚强。

南宫清一直注视着前方,并没有看莫苏苏。可他的脸上也是一片落寞之色。

莫苏苏伤心过了注视他,觉得今日的他和往日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她不明白,那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喂,你又为何不开心?”

莫苏苏问。

南宫请难得的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她,即刻换上一副戏谑的表情说:“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不开心了?我只是想花满楼的香儿姑娘了。喂,你不会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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