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扬话语掷地有声,振聋发聩,看着眼神惊惧愤怒的常宽被自己一步步逼着快要走出大堂外,不由嘲讽的冷冷一笑,转身面向瞠目结舌,震惊不已的宁知州,抱拳朗声道:“大人!小人以上所言,句句肺腑,常威绑架田小西,有我家使女多人亲眼所见,可为证人,至于常威欲行奸污我家使女小西,更有常家奴才来福,常威本人,以及我都可以作为当事证人,请大人明察。”
陆扬口若悬河,一口气说完,肃然站立一旁听候发落。
“陆家婢女春妮愿意为主家作证!”
“陆家婢女果菜愿意为主家做证!”
“陆家婢女李小花愿意为主家作证!”
“陆家婢女王兰兰愿意为主家作证!”
“……”
场外的陆家婢女们个个高声举手大喊。
陆扬心甚慰藉。
“徐兄,形势不妙啊,姓常的恐怕斗不过这厮。”蒋浪皱眉道。
徐明脸色很不好看,本想看着陆扬被问罪下大狱,一解心头之恨,没想到……
宁知州有一阵阵的发懵,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他没想到陆扬气势如此强大,一下子剧情反转,被告成了原告。
宁知州隐隐相信,陆扬说的是真的,不然无法解释他为何甘愿主动入监,又为何如此淡定,他确实有底气才能镇定自若。
而陆扬洋洋洒洒一凡大道理,说的他居然连连点头,很是认同,一时间颇有热血沸腾之感,真是奇哉怪也!
这小子好像有一种魔力,正义凛然,气势咄咄逼人,他所说的话,你不信都不行。
常宽说不过陆扬,他真不知道儿子常威不但绑架,还欲行奸污田小西,很显然儿子给他说的全是谎话,来福那奴才也不见了,到底什么情况,恐怕只有常威最清楚,自己居然被亲生儿子晃了一道,弄的他着实被动。
看陆扬的口气,显然说的是真的,常宽心里大骂混账儿子,然此时骑虎难下,只有硬着头皮假装悲愤落泪的连连叩头。
“大人,您老人家明察秋毫,切不可信了此凶徒的一派胡言,老夫在河曲县为人一向正直善良,有口皆碑,我儿常威更是孝顺父母,人见人爱的好孩子,此人巧舌如簧,败坏我常家名声,着实可恨,大人,求您看在柳大人的份上,一定要治凶徒的罪!”
“呵呵呵,为人正直善良?真是可笑至极。”
田小西愤然补刀:“你们父子在河曲是什么人,我田小西最清楚不过,你在外假仁假义,对内为富不仁,动辄打骂我们下人,不把我们当人看,我田小西在你常家伺候你们一家整整五年,莫说工钱,连一根毛也没给过。
要说毁约,是你常家毁约在先,小西伺候人是有工钱的,你常家公然破坏大宋律法,还在这里反诬陷我背叛主家,你这样的主家,小西再也不想回去了,如大人要为此判罚我小西,小西不服!
吃不饱穿暖不暖没工钱倒也罢了,那是我田小西命不好,跟了你这样的主家,怨不得别人,可是你那人面兽心的儿子常威,多次企图玷污我,如不是我机灵,早就遭到了他的毒手。
你儿子常威先后弄大了两名婢女的肚子,这事本和我一个下人无关,然当她们无故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时候,我才感到真正的害怕,倘若不是我见机得快,趁你们不备逃出,恐怕今日这世上就再也无我田小西这么个人!”
哗哗哗,这次震惊的震惊的快要突破天际,原来常家是这样的人,场外的百姓纷纷怒骂,不断的指责常威无耻qín_shòu。
“完了,完了,剧情反转。”徐明等三人暗想。
“都肃静!肃静!”宁知州忍无可忍,啪啪的拍着惊堂木,这是咋了,老夫才是主审官,你们一个个的,纵然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岂能听你们的一面之词。
“被告。”
“大人,现在我是原告!”陆扬不卑不亢道。
“民女也是。”小西快速跟进。
宁知州有点傻眼,饶他做官多年,被告翻转成原告的事不是没遇到过,只是有点措手不及。
“你们各执一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本府却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你们不是都有证人吗?带证人上堂。”宁知州吩咐道。
很快,陆府的十几名使女纷纷从场外进来,先给大人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