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简直是怕死了!”韩姒鸾一边啃着鸡腿,一边饮着酒,眼见那仆从正要开口,她手一挥,啃完的鸡骨头扔进那仆从嘴里,“正因为怕,才要大吃一顿,免得做个恶死鬼。”
“恶死鬼,这说的不是他们么?”白芷妍指着一群鼻青眼肿的仆从们,嘿嘿一笑,“护主不利的奴才,要着还有何用?”
“想来,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啊!”韩姒鸾挑端起一盘鸡,扔到旁边的桌子前,向仆从们说道:“今儿,我便当一回好人,你们平时吃不到的山珍海味,美酒佳肴,今儿,尽管吃,尽管喝,纵是奴才,也有人权,亏待了谁,也不亏待了自个儿。”
闻言,一群奴仆面面相覤,看了看桌子的肉,又看了看韩姒鸾和自家少爷,一时间手足无措,他们打不过对方,也抢不回少爷。
而且,少爷受了伤,如今昏醉不醒,若让候爷知道了,必不会轻饶他们。
他们可还记得,前一批没能保护好少爷的仆从,全部都被打杀了,今儿少爷出事,以他们候爷的手段,怕是难逃一死,就算活下来,也可能会被流放千里,受尽折磨。
“怎么?不想吃?”见一干仆从踌躇不绝,韩姒鸾一个旋身洒脱的坐在凳子上,一腿翘在凳子上,一手举着酒壶,一仰脖子清酒入喉,“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呵呵!”一道朗笑声响,临窗的男子,举起手中的酒杯,姿意的把玩着,“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话落,男子一口饮尽杯中酒。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韩姒鸾眼波一转,斟了一杯酒,扬手一挥,酒杯从她肩上划飞而出,“回敬公子一杯。”
“酒逢知已千杯少。”男子抬手接过酒杯,仰头饮尽,“一杯如何够?”
“话不投机半句多。”韩姒鸾勾唇一笑,“来而不往非礼也,公子莫要误会。”
这会儿,店小二已将好肉好菜端了上来,“公子,你要的菜,每样两份。”
“呐”韩姒鸾手指着一旁的桌子,“另一份赏给这些个奴才。”
听言,一干仆从,都愣住了,直到满桌摆满了美味佳肴,空气飘香,仆从们才缓过神来,看着一桌的山珍海味,馋的直咽口水。
这些仆从们何时吃过山珍海味,平时随着少爷身边,只有站着看的份,哪有机会吃。
今儿,反正都免不了落下罪,不如吃一顿也好,正如,那句,今朝酒肉,今朝吃,明日灾祸明日扛。
只要有一个人上前开吃,随后的人,都如同恶狼扑食一般,上前抢着吃喝,要知道醉香楼的餐,不是什么人都能吃到,就他们眼前这一桌子美味,没有个二百两拿不下来,不抢着吃,抢着喝,那是傻子。
瞧见一群仆从争先的抢着吃喝,韩姒鸾狡黠一笑,扭头看向白芷妍,问:“还想喝不,想喝的话,爷我舍命陪美人。”
白芷妍连连灌了几大口酒,打了个饱嗝,冲着韩姒鸾嘿嘿一笑,“酒对我不是用来消愁,而是一种力量,一种支持,它可以让我不畏前途艰难,不畏道路坎坷的去追寻我喜欢的东西,虽然一开始,就注定我会输,可纵是撞了南墙,我也不想放手,不想回头。”
什么样的真心,什么样的执着和倔强,能够让南墙都挡不住,能够让南墙都让路?
韩姒鸾心下叹息,伸手梳理了下白芷妍的额头上的发丝,将她杯里的酒坛取了下来,她本不会安慰人。
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白芷妍,只是依着自己的想法,说了一句,“输赢并非一开始就天注定。你想要的,喜欢的,只要在不违背道德底线的情况下,大胆的去抢。”
“是吗?”突然男子的声音再次传来,“输赢并非天注定?可我并不认为?有些人生来就注定是皇权至上,有些人生来,却注定奴仆之身,永不翻身,这尊卑之别,阶级之分,天生就已经注定。”
“有些人生来富贵之身,手握权贵,他们的起点注定比常人高。”韩姒鸾勾唇一笑,说:“可他们一辈子都脱不了家族势力,顶着一个依家族起势的虚名,就像这位靠着候府势力的二世祖。”
韩姒鸾说的二世祖,自然是东其候唯一的儿子容翔天,“可有些人纵是起点低,但也可以凭着自己的付出,自己努力拼搏来属于他的成就,这才是真正的光环荣耀,值得他人钦佩。”
“王候将相宁有种乎。”男子眼眸闪过一抹耐人寻味的光芒,“公子,好见解。”
“不敢当。”韩姒鸾推了推喝醉的白芷妍,丢下一句话,“命,天注定,你可以去信,但却不可认。”
闻言,男子心尖一颤,眼眸底深谙的似看不见底的深渊,是啊,命,可以信,却不可认,一旦认命,就输了。
他举杯欲要向韩姒鸾走来,人生难得遇见一知已,若不结识,当真是一件憾事,可就在他起身时,身后一道劲风闪过,便听远处传来一道混合着内力的话,“掌柜的,今儿一切消费,都算在东其小候爷的身上。”
正在大吃大喝的仆从们听到这话,吓的差点尿了,他们吃,少爷付钱,他们这是嫌自己的命活的太长了。
“这人,够黑啊!”望着消失在黑夜中的那抹身影,风骨勾唇笑了笑,难怪如此大方,竟然暗摆一道,既然有便宜占,不占白不占,风骨向店小二道:“小候爷,拢了我的饮酒的雅兴,赔偿便免了,这顿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