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惊雷见此阵仗,不禁大感疑惑,心道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布起阵来了,一个个如临大敌似的?
心念一起,聂惊雷的精神力随之如水波般向着四周荡漾开去,探查到的信息吓了他一大跳,原来外表宁静、静寂无声的街道两侧,房屋内、房顶之上掩藏着无数人的气息,并且这些人的气息中全都带着浓浓的杀气。
聂惊雷脱口喊道:“大叔,两侧的房屋内和房顶上藏有杀手!”
亚虎那刚毅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看来他早已发觉异状了。
或许是聂惊雷的喊声惊动了那些隐藏的杀手,他的话音刚落,一阵箭雨便呼啸着朝车队飞来,几百名骑兵丝毫不乱,全部迅速地左手一翻,一面面雕刻着雄狮的精钢盾牌竖了起来,形成了一道盾墙,紧接着箭雨袭到,叮当之声不绝于耳,箭雨的规模虽然不小,但对骑兵的伤害却是有限,除了几匹战马惨嘶着倒了下去,并无一人受伤。
箭雨过后,又是一阵破空之声响起,夜空中密密麻麻的小黑影如流星般射向了骑兵阵中,这些小黑影都是些暗器,有飞刀、袖箭、铁莲子、飞蝗石之类的,五花八门,花样纷呈,这些暗器都是武林中人用内力发出的,虽然杂乱,但威力却是比刚才的箭雨要大得多,而且大部分暗器的目标居然不是骑兵,而是他们身下的战马。
众骑兵纷纷纵马闪避着从黑暗中飞来的暗器,同时还要防着暗器打向自己,又要提防暗器打向车队,一时间手忙脚乱,原本整齐的阵型开始走样,时不时有人受伤落马。
亚虎的眉头微皱,虽然狮之队称雄草原,但如果身下的战马被击杀,那作为骑兵的他们,战斗力将直接减少一半,因此他手一挥,做了一个向下的手势,同时低低地喝了一声:“杀!”
骑兵们顿时气势大振,手中长枪一摆,齐齐高喊了一声‘杀!’,震得屋瓦哗啦啦作响,纵马向着两侧的房屋冲了过去。
经过那天与刀疤脸他们的打斗,聂惊雷积累了一点战斗经验,但却从未见过如此的场面,因此他只是站在车边,静静地看着,脸上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
只见一名骑兵纵马冲进了一个院子,犹如一头雄狮般人马一体冲向了房屋,在靠近房屋的同时,手中的银枪猛地扎进了墙壁之中,将厚厚的墙壁刺穿了一个窟窿,然而这一扎之力未竭,一道道裂缝从窟窿四周向外伸展开来,紧接着长枪左右一摆,整面墙壁轰然倒塌,那名骑兵连人带马冲进了房内,很快几声惨嚎响起,几名手持刀剑的大汉被长枪刺穿了身体,挑出了房外,尸体落在了院子里。
数百名如虎狼般的骑兵集体冲杀,街道两侧的房屋如推积木般纷纷倒塌,惨叫之声不断响起,夜色下时不时地有尸体被抛上了半空,房顶上人如下雨般滚落,鲜血飞溅,整个一处人间炼狱。
此时在远处的一个屋顶之上,四名蒙面人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眼前惨烈的战况,正是幽冥教四大使者,看到教众不断地倒在长枪铁骑之下,烈火使周烈再也按捺不住了,火气上涌,一把拔出了火炎刀,真气一催,刀身一片暗红之色。
“三位兄弟,我们再不出手,兄弟们可都要死绝了!”
锐金使段天河和寒冰使水妙两眼露出寒光,冷静地说到:“大哥,还请稍安勿躁,教主嘱咐我们不要曝露行藏,要静等他的吩咐,再等等吧!”
“嘿!”周烈猛地一跺脚,差点将屋顶跺塌,急急道:“教主何时能来?再迟些兄弟们就全挂了!”
就在这时,一声冷哼从他们身后重重地传来,周烈吓得立刻闭上了嘴,低下了头去,连大气也不敢出。
一道身影在空中飞来,似乎像是踏着月光一般,轻飘飘地落在了房顶之上,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来者正是幽冥书生。
幽冥书生手持折扇,看着远处厮杀的场景冷冷地说到:“这些骑兵确实勇猛,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这也只是开宴前的一道点心而已,正席还没开始呢,你们急什么,有你们出手的时候,周烈你听明白了吗?”
周烈低着头小声说到:“属下明白。”
狮之队的骑兵们正用娴熟的枪法和阵法相互配合,无情地屠戮着幽冥教的教众们,战况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亚虎并没有参战,而是冷静地观察着战场周围的一切。
忽然间,在大街的尽头处出现了一团火光,原来是两辆熊熊燃烧着的马车,冲着车队疾驰而来,眼看着两辆火光冲天的马车越冲越近,四匹战马突然冲了出来,四名骑兵怒喝一声,长枪前探,连人带马迎头高速冲了上去。
“轰!”的一声巨响,两辆马车被撞倒在了街道旁,车上满载着的油桶爆炸开来,那四名狮之队的勇士连人带马被冲天的火焰裹了进去,四名勇士瞬间变成了火人,但他们却没有喊叫,只有那四匹战马在嘶鸣着,四人与战马一起慢慢地倒在了冰冷的街心。
眼睁睁地看着四名战士烧成了灰烬,亚虎的眼眶都要崩裂了,自己枉称为草原第一勇士,在这些毫不畏死的骑兵面前,却是显得那么的苍白。
亚虎仰天虎吼了一声,如巨狮咆哮一般,震得那些幽冥教众心惊胆颤,纷纷后撤,此时所有的骑兵们都低下了头,肃穆地将右手横放在胸前,表示出对烧死勇士的沉重哀悼。
聂惊雷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有人悍不畏死地为了他人壮烈牺牲,幼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