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昆明的那天,我在去火车站的那条路上犹豫了很长时间,步行到车站,方下定决心给阿春打了电话。自从阿春从酒吧里跑出来之后,我们一直还没有联系过。
阿春站在了我的面前,眼睛上一圈发暗的黑晕,首先映入我的眼帘。阿春瘦了,一个月的时间,竟然瘦了许多。我有些伤感,一不经意,眼眶潮湿起来。
阿春面对着我,就像刚刚接站时的一幕,间隔着二三米的距离,冲我笑了笑。
头轻轻一摆,秀发在空中飞舞……我笑不出声来。
当她接过我手中的提包时,我发现,她的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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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把我完完整整地给了你,知道吗?”这是我回到家乡后,阿春打来的第一个电话。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越来越感受到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大卫,我真的忘不掉你了。你凭什么让我喜欢,让我为你心碎?是你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这是阿春给我来信中的一段文字。
我开始每天照镜子,在镜子中审视我这双眼睛,它们会说话吗?
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的联系,越来越密切了。这种密切的联系方式,使我新婚的妻子,在我婚后不久,便和我大闹了一场。
我开始注意有节制的保持和阿春的距离,我不想让这种联系影响和破坏我的家庭,更毁了阿春的一生。我开始反思我和阿春之间的这种感情联络,究竟是一种友情呢,还是婚外恋情。我无法在二者之间做出界定。
我已经无力摆脱阿春的影子了,我发现我被她的满头秀发纠缠着。睁开眼睛,闭上眼睛,都是她的长发飘呀飘,她把我飘进了她灵魂的深处……
我进入了一个文学创作的旺盛期,大量的诗歌,都是为她而写,都源于她赐给我的那种痛苦的思念的灵感。我走不出她的影子,理智同时又告诉我,督促我,让我劝说阿春,催她,问她,什么时候结婚。
“我不想结婚了。”有一天,阿春在电话中抽泣着说。
“为什么非要这样呢?”我手拿电话听筒,一脸困惑的问道。
“我谈了几个男朋友,都不理想。我已经灰心了。”她说这句话时,语调很平静,就好像一缕春风吹不起半点漪沦的蓝色湖水。
“我就想你,想见你一面。”这种声音,开始频频的从电话的一端传来。
“我就想做你的妻子,哪怕一个晚上的妻子。”说这句话时,阿春哭了,阿春的哭声,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我开始想阿春了,一个晚上、一个晚上的做着关于阿春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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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就站在阿春的面前,站在宾馆的标准间里。面对阿春一张干净朴素的面孔,我那种燥动的,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很平静地拥抱了阿春,在阿春甜甜的鼻息上,深深地一吻。
阿春脱去了上衣,裸着身子躺在了床上,并在她的下身放了一块儿洁白的手帕。
我被她这种既大胆又很古典的举动感动了,我知道她想给我证明,她依然是一块儿完美无暇的美玉。
我竭力调动所有能刺激我感官的镜头,我要努力控制自己的中枢神经,我要征服面前躺着的这块儿冰川。
看着阿春微微眯着的双眼,看着她玉体颤动的山峰,我血脉贲涨……
“卫哥,我问你一句,除了你妻子外,你碰没碰过其它女人。”阿春突然睁开眯着的双眼,像孩子似的顽皮一笑。
我拥抱阿春的手,松开了。
一丝凉气,从脚板直串头顶。
“卫哥,”这是阿春第一次这样喊我,喊我时还露出孩子般天真无邪的笑容。我沸腾的血液降到了零点,只轻轻一声卫哥,便缴了我的枪,我从冰川上彻底跨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我整理好牙具,看着仍躺在床上哭了一夜的阿春小妹,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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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阿春,我匆匆返回了河南,阿春的影子在我心头不散。尤其是她躺在床上的那具娇美的,身子下面那一块儿一尘不染的白巾,总是像蒙太奇似的在我眼前出现。
我开始焦虑,烦燥,才思枯竭,灵感从我脑海纷纷逃遁。我成了一具空壳,一堆行尸走肉,我只有借酒消愁,靠麻醉打发光阴。
一天晚上,我又喝了个酩酊大醉回家,推开卧室的门,朝躺在床上的妻子喊道:“我要……我要你。”
妻子推我一把,不耐烦地说:“喝多了吧,酒鬼,一边儿睡去。”
“不,我要你,”我站在妻子的身边,眼含热泪,久久地凝视着她。
我这种很认真的态度,感染了妻子。她轻轻拉我一把,嗔怪我:“都几点了,还要,早些睡吧,以后不许再喝酒。”
我轻轻把妻子揽在怀里,一只手帮她脱了内衣,然后又顺手把她枕头下枕的那条发白的枕巾拽出,垫在她的身下。
我这种动作,把妻子搞懵了。
“你想干什么啊?”妻子不解地问。
“我要你,要你初婚时的感觉,我要溶化你这座冰川。”我抹了一把鼻涕,紧紧的把妻子抱在怀里,我的热泪,打湿了妻子的臂弯。
我朝着黑暗,轻声说道:“我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