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司马容和白颀便离了开此地。
二人向王大婶和褚儿告辞,然后在岔路口分道而去。
央央宫殿,最是沉闷,司马容才坐一会,便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沉,人也晕乎乎的,瞥向桌旁的那一盆月岩花,叶子黄了一大片,渐成枯败之势。
司马容不由得抚了抚发痛的头,她养了这盆花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养成这个样子,为何回宫以后日渐败落,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脑海里一片混沌,头部传来的剧痛让她无法继续思考,眼前一片迷茫,而她处在一片浓雾之中,看不清方向。
司马容易装出宫,往德云斋走去。
德云斋是楚都最有名的医馆,医馆内有许多江湖游医的医术比起宫中的太医都不遑多让,而且德云斋,行事极有原则,绝不会私自泄露患者的信息。
司马容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而德云斋又分为上堂,下堂。
上堂诊金极高,多是富贵人家来往,且多为疑难杂症,而下堂诊金较少,有时甚至是分文不取,多是贫苦人家。
司马容直奔上堂而去。
接诊司马容的,不是德云斋的驻店顾大夫,而是一名四方游医,他约莫五六十岁,留着两撇小胡子,一双倒三角眼炯炯有神,闪烁着精明的光。
“在下姓顾,公子称在下顾某人即可。”
“还请顾大夫给在下看诊。”司马容压低了声音道。
顾大夫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笑得了然,然后一把脉,却是神色十分凝重。
“敢问顾大夫,在下究竟得了什么病?”
“欸,姑娘你这并不是病,而是中毒了。”
“毒?”司马容微微一怔。
“姑娘体内有三中毒。”顾大夫缓缓道。
司马容搭在椅上的手忍不住一抖。
三种毒?她何时中了这么多种毒?若是真的,为何她现在还安然无恙?
“说起来也是奇怪。公子体内的第一和第二种毒根植在体内,应该已经存在很多年了。而这两种毒,恰好相抑制,将毒性完全地压了下去。而第三中毒,还未深入肺腑,应该是最近才染上的,但这第三种毒原本蔓延的速度很快,但在姑娘的体内却异常的缓慢——”
“那,第三种毒会致命吗?”
“这第三种毒叫做无情草,无色无味,不会致命,但会让人体内的器官快速的衰竭,最后变成一个….”顾大夫顿了顿,看向了司马容:“变成一个,四肢不能动弹,头脑不灵光的傻子。”
顾大夫又叹息一声:“你也算幸运,不知道是什么抑制了这种毒,不过这也抑制不了多久啦,因为无情草会诱发前面两种毒,若是有一天无情草将那两种毒都诱发出来,姑娘你可能,性命垂危阿!”
司马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顾顾大夫,请问第一种和第二种毒是什么?”
“第一种毒,老夫也不太清楚,不过第二种毒,应该是南疆的秘毒七笑蛊,这种蛊毒,是南疆的一种□□,会一点一点地蚕食人的神志,直至最后让人变成一个傀儡。”
司马容瞳孔一缩,傀儡!
“那顾大夫,是不是我解了第三种毒就可以安然无恙了?”
“目前来说是。但若是剩下的两种毒之间的平衡被打破,你就会十分危险。所以,不要去单独解其中一种毒,一定要等到两种毒的解药都找到,再去解毒。至于第三种毒,你身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抑制了这种毒?”
司马容也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
“等等,你身上有一股莫名的香气。”那顾大夫忽然凝神屏气,朝司马容凑了过来,狗鼻子般嗅了嗅,然后双手停在了司马容腰间的袋子上。
司马容一怔,取下了袋子递给他:“这个袋子怎么了?”
顾大夫却是一喜:“月岩花的种子?你竟然有月岩花?”
“月岩花…怎么了?”
“正是月岩花缓解了你体内的毒。不过,你体内的毒太过狠辣,月岩花也撑不了多久啦。”
“那顾大夫,你有方法解毒吗?”
“有是有,不过还缺一味药材——长生果。”
“长生果?”
“是。长生果只在燕国有,而且在高寒之地。”
高寒之地?
似乎,楚都附近有一座山,唤作云雾山,是三国中最高的山峰。
“云雾山?”
“正是。你去采了长生果,我便替你医治,我也不要诊金,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具体老夫还没想好,但这个条件绝不会违背道义,也不会损害你的利益。”
“好,我答应。多谢顾大夫。”
司马容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独自前往云雾峰。
顾大夫给她的药,将毒性暂时地压制了下去,但那两种毒,在她体内积蓄已久,随时威胁她的生命。
前往云雾峰前,司马容将它的地形大致了解了一下。
云雾峰不愧为天下第一高峰,约莫五百多丈,山上树木茂盛,野兽丛生,危险重重,而通往山上的路只有一条,且此路植被丛生,野兽纵横。
一般人都会找一个向导,向导多是山脚下的村民。
据传,云雾山山脉之中埋藏着一批宝藏,这批宝藏还是大魏皇室留下来的,距今已有五百多年,江湖中人一直在寻找这批宝藏,但因为藏宝图一直是残卷的原因,宝藏未能被发掘出来。
而云雾山的另一端则是南夷之地,南夷有好几个小国,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