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容睁开双眼,入目的是很蓝很蓝的天和陡峭无比的崖壁,她立刻支着身子起来,发现自己处在水域的边缘,水很浅,离岸边不过几步路,想来是漂浮到岸边的。
她感觉自己浑身酸痛,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很重的伤,这才想起来,坠崖的那一刻,阿颀抱住了她…
“阿颀,阿颀…”司马容举目四望,却不见白颀的身影,她心下焦急万分,赶紧从水中走了出来,沿着水岸四处搜寻着,走了不多时,终于发现了漂浮在水面上的白颀。
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水域,显得触目惊心。他的脸色十分苍白,薄薄的嘴唇血色全无,一张俊俏的脸上布满了细小的刮痕,而他身上大大小小伤口无数,鲜血直流。
司马容忍不住眼睛微涩。
她忙将他从水中捞了出来,背着他往岸边走去。
司马容也顾不得其他,立刻开始给他包扎,然后又掏出身上的金疮药来,虽然经水泡了一阵子,但想来也该有些药效。
给白颀上好了药,司马容举目四望,忽然之间有一丝莫名的心慌。
一阵冷风从山底吹过,司马容一个抖擞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再抬头看一看上空,云雾掩映,竟然完全看不到太阳,只能隐隐看到几丝光亮,仿佛已完全跟这山崖上的世界隔开来了。而这山崖底下,虽然绿树茂盛,鲜花丛起,还有淙淙水流,一片生机盎然的模样,但却静谧得有些过分,这种静谧之中带着一丝阴森,引得司马容有些焦虑。
司马容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草丛掩映处有个山洞,她隔得远远的,往山洞里丢了块大石头,站了半响见没有回应后,背着白颀进了山洞。
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野生了。
危机四伏。
司马容又去找了些野果过来,回来的时候看到白颀虚弱地靠在山壁上。
“阿颀,你醒了?!别动,你身上的伤很严重!”司马容连忙放下果子,连忙扶起白颀,让他换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郑若,我没事…”白颀虚弱地笑笑。
“还说你没事,你一身都是伤……”
“都是皮外伤,不碍事的。”
“怎么会不碍事…”司马容往地上垫了许多稻草:“垫些稻草就不会那么硌了,我扶你过来躺着吧。”
白颀双手也努力地撑地,挣扎着要爬起来,司马忙扶过他:“ 别动。”,便扶着他挪了挪位置。
“这崖下有点冷,石头全是湿的点不燃火,也没什么取暖的东西,只剩这稻草了……”
“无妨”白颀苍白地笑笑,又看向她,声音有些虚弱:“你的伤…怎么样?”
司马容垂了垂眸子,眼里有一丝酸涩,强忍了下去,她看向他:“你自己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思问我…我身上的都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不碍事,倒是你…”
“我没事的…”
“你疼不疼?”
“不疼。”白颀摇摇头。
“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说不疼。”
司马容掀开白颀的衣袖,看了一眼伤口,有些惊讶:“是我的金疮药起作用了吗?竟然浅了很多。”
“应该是吧。”白颀虚弱地笑笑。
司马容递了两个果子给白颀:“你先吃个果子吧。吃了休息一下。这里太冷可,我再去找找有没有生火的东西。”
“好。”
走了一大圈,司马容试了许多的石头,发现竟然没有一块能点火的,她烦闷地将石头扔入了水底,颓丧地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
这究竟是什么破地方?
这里的石头,竟然没有一块是能生火的?
究竟是她太运气太差了,捡到的都是湿石,还是这些石头全都生不了火呢?
司马容休息片刻又不死心地开始试石头,然而失败无数次后最终还是放弃了,转而去找其他取暖的东西。
夜色降临,司马容双手抱膝,靠在山壁上,神情游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颀渐渐转醒,他慢慢地立起身来,双手撑着身子挪动到她身边:“想什么呢?”
司马容正在沉思中,忽然听到声音,身子一抖,转向白颀:“你怎么醒了?是太冷了吗?”
“不是,只是自然就醒了。”他看着司马容瘦弱的身躯,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你困不困?去休息吧,我来守夜。”
司马容摇摇头:“不。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我已经好多了。你快去休息吧。”白颀看着司马容,微弱的月光从山洞的缝隙中透了进来,映在白颀如玉的脸旁上,竟是映得他的神情分外温柔。
“你别跟我争了。你现在那么虚弱,万一半夜你忽然晕过去了怎么办?”
白颀稍稍一怔,却是轻轻一笑,虽然他脸上有着许多细细的刮痕,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他微微一笑,笑如三月春风般暖人心:“好。不过我也睡不着了。郑若,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好。”
“郑若,你现在是不是对我的身份很好奇?”
司马容一怔,点点头:“是有一点。但…这不重要,因为你对我来说,只是阿颀而已。”
你对我来说,只是阿颀而已...
这句话如同一块大石沉入湖面,让白颀的心中忍不住泛起阵阵涟漪。
他望向司马容,眼中有一丝不解:“你不怪我吗?每次都是我,让你陷入了险境之中。”
“为什么要怪你?这些人又不是你派来的。而且,我们不是朋友吗?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