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音一想也是,就父亲那满身的煞气,真没几个敢打歪主意的,她就是关心则乱。
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张小北又跟寻音说了他去县学的事。
他有两个方案,一是他去县学,寻音留在家里,他每逢休沐回家陪她;二是,寻音还有于嫂跟他一起去县里,他们租一栋院子住,这样他每天都可以回家。
寻音听罢,陷入了沉思。说真的,她挺心动第二种方案的,不为别的,因为可以每天看到他。可是她又觉得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妥,怕公公婆婆有想法。
她思索再三,还是决定按第一种方案,她留家里。不过,她没说怕公婆不愿意,只说眼下天冷,而且眼下又到了年关,她跟着去不方便。张小北一想也是,干脆就等到明年春暖花开时再让寻音搬到城里。
张小北把家里的事处理妥当,就开始收拾行装准备去县学报到。
县学给他安排了住处,但是暂时没安排具体职务。他每天在各个学舍转转,在藏书里看看。
县学里虽然新添了不少新面孔,但张小北也看到了几个熟人。
他的两个舍友就在其中。张小北跟孙长青交谈了几句,才知道,孙长青也是连战两次,然而都是名落孙山。第一次是因为身体不行,虽然没有像他这样被抬着出来,但也极大的影响了发挥。他回乡后成了亲,也有了孩子,身体渐渐变得比以前强壮起来,第二次乡试时,他基本适应了考场的环境,然而却有两道题答偏了。如今正在努力用功,准备三年后再战。尽管两人有同舍之谊,但如今两人地位有了明显差距。孙长青又是个清高倨傲之人,面对昔日的同窗成了自己的先生,多少有些不能接受。张小北也能理解这种失落,因此,除非孙长青主动来问他问题,他一般不去找他。
不过,另一个舍友陆思远可跟孙地上前打招呼,问长问短的,仿佛当年两人是至交好友一样。
不过,对方如此热情,张小北也不好显得太小气了。只能淡然以待。
头十天,张小北一直没被安排什么正经事做,只让他跟着另外一个老教谕学习,这位老教谕对张小北十分冷淡,言里言外的意思是,你虽然是个举人,可是太年轻,教谕可不是谁能当的。张小北也没有急着反驳,他在这位老教谕面前毕竟只是个晚辈。但是他觉得他不能再这样闲逛下去了。沐休回来后,他要去找自己的上峰说明情况,尽管让自己的教书之事步入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