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祯与黑衣年轻人骑马走了两个时辰,直到天黑才找到一块落脚的地方,这是一个破败的土地庙,把马拴在门口,又把黑衣年轻人解绑从马上抱下来,抱到屋里,在地上铺了一些干草,出了破庙,从马背上卸下装草料的袋子给马喂上料。
解下装水和粮食的袋子拿着进了屋,这个庙里好像好长时间没有人供奉香火了,很是破败,屋顶破了个大洞,从下往上能看到天上的星星,大厅正中的土地公公的塑像身子塌了半边。
袁祯把旁边破旧的桌子劈了当柴,取出火石生了堆火,这里比较偏僻,匈奴人应该不会到这里来,连续作战加上逃亡,这几天一直都是吃冻得发硬的干粮和肉干,现在终于能吃点热乎的东西了。
在旁边找了个破了一半的瓦盆,搭了个简易的小灶,在瓦盆里放了些水,放在火上烧了起来。
把黑衣年轻人半抱起来,把水袋凑到黑衣人的嘴边,慢慢地扬起,也许是出于人的本能,黑衣人张开嘴,让水流顺着喉咙缓缓的留下,好像是久旱逢甘雨一般。
“嗯!” 黑衣人舒服的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你醒了?”袁祯笑眯眯的问道。
“唔……”黑衣人嘴里嘟囔了一声,可能是太虚弱的原因,使他整个身体没有一丝的力气。
“你伤的不轻,我要给你处理一下伤口,要是不及时处理的话很容易感染发炎,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咱们现在缺医少药,过程会有些疼,你忍耐一下。”
虽然不知道对方嘴里的发炎是什么意思,但是黑衣人还是轻微的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袁祯拿出针和线,在瓦罐里煮了煮,穿好针线,拿了一截木头送到黑衣人嘴边。
“咬着它,没有麻药,可能会很疼!”
黑衣年轻人张开嘴咬住木头,袁祯拿出一直舍不得喝的酒袋,小心的在黑衣人的伤口上倒了一些。
“嗯!”黑衣人瞬间绷紧身体,牙齿死死的咬住木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拿起针线,一针一针的缝了起来,袁祯前世不是学医的,甚至连缝衣服都没干过,针线缝的很奇怪,一块稀一块密的,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总算把黑衣年轻人身上比较大的伤口都缝合上了。
“啊……!”黑衣人吐掉嘴里的木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上仿佛从水里捞起来一般,湿漉漉的……
喘了一会儿,黑衣年轻人对袁祯说:“我随身的布袋里还有些金疮药,能不能帮我上一下?”
“恩?”袁祯愣了一下,因为这个人还是第一次开口和他说话。
“哦,好的,我找一下”。袁祯翻了翻黑衣人随身携带的黑色小布袋,里面有好几样小零碎,还有两个瓷和两包药粉。袁祯拿起药粉冲年轻人摇了摇
看见他点了点头,打开药粉把药均匀的涂在了年轻人的伤口处,转身把一件衣服撕成布条给黑衣人包扎了一下。
“你的包扎方法很特别,我从来没看见有人这样治理伤口的,还有,谢谢你救了我”,黑衣人目视着袁祯,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先前刚见时的冷酷。
“不用客气,这只是一般的救护手法,这样更利于你的伤口复合,而且不至于留下一条丑陋的大疤痕”。袁祯依旧微笑的看着他。
边说着话袁祯边把一点米放入瓦罐里煮,把硬硬的馒头撕成小块和米粥掺在一起,不一会,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粥香,在旁边找了一个盛贡品的破瓷碗,盛了一些粥递给了黑衣人。
黑衣年轻人可能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吃过东西了,拿起碗,顾不得粥的烫,叽里咕噜的就把一碗粥给灌下去了。
袁祯又给他盛了一碗,递给他一块儿肉干,就着粥一起,他自己也盛了一碗,喝了一口,感觉五脏六腑都有热气冒出,身上的体温瞬间升高,体内好像有无穷尽的力气一般,两个人风卷残云般的把粥吃完,袁祯拍拍自己的肚皮,这个年月能吃饱饭还真是不错。
袁祯坐在黑衣年轻人身边不远处,问道:“敢问兄台大名啊?不知方便不方便告诉我?”。
黑衣年轻人一愣,慢慢的说:“我姓计,名无生,不知恩公怎么称呼?”
“我姓袁,单名一个祯字,你也不要恩公恩公的叫,能救下你也是我们缘分,计兄弟就不要见外了”。袁祯盯着黑衣男子说道。
“不错,袁兄说的不错,那在下斗胆叫你一声袁兄!”
“这就对了,冒昧的问一句,我观计兄的身手应该不是普通人吧?”突然间袁祯说道
“啊!”计无生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逝,但是却没逃过袁祯的眼睛,可是袁祯装作若无其事的说。
“我看计兄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仍能手刃好几个蛮子,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所以故此一问。”
“在下就是一个普通人,只是幼年时跟随名师学了几年把式,因为做生意路过此地,没想到正好赶上匈奴蛮子进犯,也没想到战阵之上如此凶险,被一路在追杀,直到遇到袁兄,还多亏袁兄出手相助,才保住了我这条命,等到日后到了安全地方必有重礼相谢。” 计无生眼神真诚的对着袁祯说道。
“计兄不必将此事挂在心上,能够在这破庙里相逢就是缘分,早点睡吧,尤其是你身上有伤更要保证休息,这里也不安全,我们明天还得继续赶路。“袁祯微笑的看着计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