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说了不少话,可她睡得太熟了,什么都没记得,只记住了三个字,拜托了。
就只有这三个字,她知道定然是夫人说的,阿莲从素年没有带她一起离开的失落中迅速蜕变,是不是她太软弱了所以夫人才不愿意带她一起?可夫人仍旧将国公府托付给她,她可不能继续这么软弱。
阿莲做主将下人们的卖身契都拿出来,“我知道大家都有些钱,国公府的油水并不少,夫人说,嬷嬷们愿意在国公府做事,她们肯做得好,怎么能不奖赏呢?所以夫人就算知道有油水,也不去管,因此你们卖身契上的银子定然是能拿得出来的。”
“想走的,留下银子即可,不用多,跟上面的一样就行,若是不想走的,那么请跟我们一起守住国公府,守着它,直到大人和夫人平安回来为止!”
阿莲站在那里,腰背挺得笔直,一丝一毫不肯弯曲,她可以的,她能守住的,哪怕走得只剩下几个人,她都会为了夫人将国公府守得好好的,等他们回来。
人群中有些骚动,大家都在犹豫,谁都想越活越好,这是肯定的,国公府如今风雨飘摇,皇上之前的震怒,大人和夫人无声无息地消失,谁都会有不安的。
于是有人慢慢地出列,阿莲也不为难他们,这很正常,交了银子,拿了卖身契,他们便不再属于萧府了,不能共患难,如何同富贵?
让阿莲安心的是,国公府里的人居然留下了近大半!总共也就那么十几人离开,比她预想的要好的多得多!
如此,阿莲便让他们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她的身上有一串很熟悉的钥匙,睡醒之后就放在自己的床边,绿荷帮着打理库房账本,那么一笔巨大的财产,国公府维持下去完全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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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平哥儿笑眯眯地张开双臂,扑到月娘的怀里,然后眉开眼笑地用小胖手拿过月娘手里切好的果子放进嘴里。
素年靠在车厢上,无语了都,明明都安排好了,珊瑚熬的能让人昏睡的药物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到了众人的食物里,结果月娘偷偷地来找她。
“夫人,月娘从前给您熬过燕窝粥。”
素年都呆住了,是啊,这事儿不都过去了吗?月娘这么主动地提起来,是打算再跟她道歉一次?
看着素年没有反应,月娘只能说得更直白一些,“月娘略通一点点医术。”
“啊,然后呢?”
“然后,月娘刚刚看到了珊瑚在熬药,那药的味道,让月娘隐约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素年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问,“你没告诉别人吧?”
这种事情是瞒不掉的,她总不能说她最近身子不适,所以要喝这么大剂量能让人昏睡个三天三夜的药吧?
月娘摇了摇头,“月娘知道分寸,夫人刚刚收到大人的信,虽然不知道大人跟夫人说了些什么,但想必是大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