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雷低着头，握紧麦克的肩膀，刚毅的脸上满是泪水。
“松手吧，他已经走了。”
张穆然手里的枪抵在他的头上：“赵雷，你是警察。”
“是，又怎么样？”
“这个男孩是什么人？”张穆然皱起了眉：“你卧底三年……为了他，你暴露了。”
赵雷手背上青筋暴露，低声吼道：“他是阿瑟家族的继承人。”
董嘉俊瞪大眼睛，挠挠头：“就是那个……出过三个首富，一个总统的美国精英家族？”
赵雷轻轻合上麦克的眼睛：“我负责远程保护他此行的安全，我失败了。”
张穆然皱起了眉头：“等等……你是o鱼·雷？”
赵雷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怎么知道？”
李传奇一辈子都忘记不了那一刻，他后来儿孙满堂功勋满肩的时候，回想起自己在金三角打拼的最初那几年，那个叫做张穆然的男人，他第一次摘下面具，拍拍赵雷的肩膀：“我也是。”
赵雷硬汉了一辈子，不可思议地尖叫道：“你也是警察？这不可能！”
“你的弟弟，π鱼·雷，死于东非，三个月前。”
张穆然放下枪，伸出手，阳光从他身后洒下来：“我是alpha z。”
董嘉俊和李传奇紧紧抱着头，两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还是不大清楚再老大和赵雷对了一连串暗号之后，他们突然就不属于毒枭组织了，枪口对准了他们俩。
“老大，你和赵哥怎么就突然变成警察了？”
“老大，你不会杀我们吧……”
赵雷从腰后抽出枪，抵住两人的后脑勺，忽然张穆然开口了：“慢着。”
张穆然似笑非笑：“快死了，有什么遗言？”
董嘉俊仰起头，满怀希冀道：“我，我要汇报一下，虽然我身无长物，但是我有一颗忠心，我请求加入警察组织！”
赵雷冷哼道：“你知道是什么组织？口口声声就要加入！”
张穆然蹲下来，单手撑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忽然开怀笑道：“传奇呢？”
李传奇结结巴巴点头：“老大，我除了电脑啥都不懂，是警察还是组织都好，我就跟你。”
赵雷又冷哼了一声：“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张穆然拍拍两人的肩膀，笑道：“我还就喜欢你们这样的耿直孩子。”
赵雷垂下眼眸，低声道：“这两个人……老大，不可以的。”
张穆然摆摆手，风衣的衣摆在空中旋转，长腿一迈，“π、p的位置还空着，看看他们俩有没有这个实力吧。”
忽然，一阵尖叫声从丛林深处传来，男人们对视了一眼，正色以待。
漫天的渡鸦都消失了，整个丛林中只有男人的尖叫声，张穆然停住脚步，他注意到树杈上停留着黑色的渡鸦，安静地用橙黄色的眼睛注视着他们。
这里，很不对劲。
忽然之间，一头灰黑色的大象从深处冲了出来，张穆然第一时间举起了枪，瞄准镜里大象躁动不安地煽动耳朵，它的身前有一个男人在狂奔，就是他在不断高声尖叫。
“我去！这家伙是个老流氓啊，赤身**地到处乱窜！”
董嘉俊放下手里的望远镜，递给还处于呆滞状态的李传奇：“这个是……真的大象啊……会不会攻击我们啊？”
赵雷一声不吭，手里的枪紧紧跟随者移动的大象。
张穆然瞄准镜里忽然多了一个人，在大象的背上，她的双脚勾在大象的耳朵后面，表情肃穆，是她，唐绵。
张穆然没有动，只听到那个中年男人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大象停下脚步，烦躁地原地跺脚。
“怪物，你是个怪物！”男人，吴伯，仰面朝上，恶狠狠盯着唐绵。
“我是怪物？”唐绵的声音很低，她在笑。
“你能操控这些乌鸦，狗，还有大象，你，你是个女巫！”吴伯颤抖着伸出手指着唐绵，他仰天高呼：“谁来救救我啊！这个女巫在谋杀啊！”
天空中，渡鸦一声尖锐的叫声传来。
唐绵伸出手，一只渡鸦飞到她的手臂上，叽叽喳喳叫唤了半天，唐绵点点头。
董嘉俊目瞪口呆，盯着那浑身漆黑只有胸口一撮白毛的乌鸦，低声道：“卧槽，这么厉害？女巫vs变态猥琐男？”
赵雷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他习惯性看了一眼张穆然，他竟然挂着饶有兴趣的笑容，似乎还有点……宠溺？赵雷觉得自己眼花了，他转过头，紧紧盯着“女巫”，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那个女人若有若无地看了他一眼。
唐绵眯起眼角，居高临下道：“谋杀？我杀谁了吗？”
吴伯已经鼻青脸肿的说话都不清楚了，他高喊道：“你要杀我，你放大象来攻击我！你还拿刀……”
唐绵摇摇头，笑道：“我是正当防卫，最多算防卫过当，犯罪都算不上。至于大象和狗和乌鸦，不好意思了，我的工作就是和动物打交道，吃这口饭的，有没有点科学常识？”
她不一样了。
张穆然知道，她是个小结巴，从来没能说过这么长的句子。忽然，她神色一变，言辞都猛厉了许多：“说到犯罪……你还是想想自己吧！”
吴伯瑟缩着后退，骨折的大腿胫骨疼得他直冒汗，“我，我……”
唐绵指着身后的棕榈树丛，一字一句：“这后面你绑来的女人中，有被你打断了腿的，挖掉了眼睛的……还有苏娜那样做成人棍的！谁是犯罪，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