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仑,很努力地抬起头,咧嘴喘着粗气,粉色的舌头从一旁耷拉下来,口里的白吐沫已经流下来了,他的眼睛里的女孩子哭得一塌糊涂。

加仑很想告诉她:“不哭,很高兴认识你。”

可是加仑是一条狗,一条曾经威风凛凛的大黑狗,它都不会笑,只能尽可能咧嘴嘴角上扬:“呜呜——”

加仑在呕吐,浑身乏力,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汪!”

加仑在天堂叫了一声,对着唐绵在笑。

……

唐绵猛地坐起来,她的泪水满脸,“加仑……”

微风从窗外吹来,雪白的落地纱帘缓缓飘荡,静音的加湿器在喷雾,暖黄色的光从茶几上散发出来,窗外停了几只麻雀,侧着头看着唐绵,唐绵才意识到刚才都是梦,她已经回家了,回到了晋江市,她熟悉的地方。

唐绵擦了擦脸,拿起黑漆漆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她瞪大眼睛,听到那个熟悉的男声笑道:“醒了?”

唐绵结结巴巴道:“你,你还没挂啊……”

“没睡。”

对面传来点火的声音,唐绵可以想像他夹着烟,火光之间的侧脸,没有表情,只是俊朗。

“这,这么晚了……”

张穆然似乎看了眼手表,低沉笑道:“才凌晨两点,挂什么?”

唐绵看了眼自己的闹钟:凌晨两点。

泰国和国内有一个小时的时差,他怎么会也是两点?

唐绵顿了顿:“你……不在泰国。”

张穆然似乎有些小惊讶:“哎呀,被你发现了,我在中缅边境。”

唐绵犹豫道:“你……在干什么呀?”

张穆然那边有人说话,奔跑的声音,衣服摩擦的声音,忽然,那边传来一阵声响,唐绵心一紧,几乎是沙哑着问道:“你那边是枪声吗?”

张穆然没有回答,他高声用泰语喊几句话,紧接着是气喘吁吁的呼吸声。

“喂,张,张老大,你……”

唐绵猛地挺直脊背,她简直不敢想象,此时此刻的凌晨两点钟,张穆然在云南和缅甸交界处在做什么。

“张,张……”

张穆然的声音依旧呼吸声沉重,他在逃跑之间还不忘调笑道:“张,张什么?”

唐绵猛地声音拔起:“张穆然!”

张穆然惊讶地笑,他很是感叹道:“原来你不结巴呀。”

对面的声音变得更加嘈杂起来,唐绵可以辨别出来其中有上次那个董嘉俊的声音,惊呼了一声:“卧槽,老大,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在谈恋爱?”

李传奇结结巴巴道:“是不是……那个小结巴?”

唐绵的脸砰地就红了,“谁,谁跟他谈恋爱了。”

另一个冷静的声音响起,唐绵知道应该就是赵雷了,只听到他嘲讽道:“谈恋爱算个鸟,老大就算在床上也能躲过这次枪战,你呢小菜鸡?”

唐绵彻底不敢说话了,她猛地把语音挂了,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劲爆,唐绵其实有些害怕,害怕他们会受伤。

张穆然但笑不语,也不在意,他从背后抽出两把手·枪,嘴角的酒窝那么深,他从枪林弹雨中后退着,长腿迈动,每一步都在风衣的掩映下潇洒帅气,在李传奇眼中他简直就是神一样,张穆然背后的朝阳已经跃动出地平线,黑暗之中那耀眼的黄色光芒闪过,所有人眼中的张穆然宛如有神光笼罩,救起地上跌倒的那个愣头愣脑技术兵,足下生风,消失在一片库房后面。

李传奇整个人还是呆滞的,他抱着自己的平板,坐在黑色的g上,望向张穆然的眼神满满都是崇拜。

“哇,好酷啊……嘉俊,你知道老大他——”

李传奇咽了口口水,唾沫星子横飞准备好好说一说,被董嘉俊一把枪拍在脑门上:“你傻啊,别说了,我又不是不在现场!”

赵雷在开车,闻言,看了眼后视镜:“小菜鸟,别羡慕。”

董嘉俊好奇地望着张穆然,他低头将手里的耳机线缠绕起来,放进裤子口袋,这才安安静静开始擦枪。

张穆然半低着头,慵懒地靠着窗户和椅背中间,窗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但是他的脸在阴影中看不出表情,无比的高深莫测,谁都不敢去跟他搭话。

颠簸的山路让本就疲惫的众人更加困顿,只有张穆然望着窗外,似乎在欣赏黄土漫天的中缅边境,忽然,张穆然勾起嘴角:“前面要到瓦达早市了吧?”

大家依旧昏昏沉沉,赵雷点点头,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不错,还有三公里,时间也正好差不多。”

董嘉俊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嘟囔道:“老大,早市没意思的吧……”

张穆然笑道:“去过没有?”

李传奇和董嘉俊都摇摇头,表示只在东北老家去过早市,在这里从来没有过。

赵雷嘲笑道:“知道为什么早上从来看不到乞丐吗?”

张穆然笑了,另外两人齐刷刷摇头。

赵雷冷笑道:“因为他们要是能早起就不是乞丐了,你们俩要是能早起,也不再干这行了。”

沉默,蜜汁尴尬。

张穆然率先打破沉默,很是好奇:“哈尔滨的早市什么样子?”

李传奇有点羞赧地挠挠头:“我家在红霞街通江路那块,就是靠近中央大街,咱们那早市有大果子、鸡蛋糕、炸油糕、素丸子,哎呦喂,别提多好吃了。”

董嘉俊抽搐着嘴角,拍了一下他脑门:“就知道吃!”

李传奇摸摸脑袋,很是委屈:“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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