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了一次，张穆然盯着她一摆一摆的双脚，因为你的信息已经被泄露了，他们在找你，我答应过你要保护你。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伸手轻轻拍了下她的侧脸：“我想你了，还不行吗？”
唐绵瞬间石化在那里，脸忽然涨红了。
张穆然注意到，她的小屁屁在一点点挪开，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盯着大海。
荧光海滩，无数的浮游生物在起起伏伏，点亮了他们的背影，唐绵从睫毛里往上看，余光中是他的侧影，笔挺的鼻子，俊朗的外表，配合他恶毒的性格，应该……还挺招人喜欢的？
唐绵忽然开口：“很，很吵。”
张穆然莫名其妙，给了她一个板栗：“我招你惹你了？”
唐绵低声解释：“不，不是你，是我们，我们脚下有两只大乌龟……在那个……很，很吵……”
张穆然忍俊不禁，低头看过去，挑眉道：“艹，还真的有！他们没声啊，看不出来你个小结巴脑补能力很强啊！”
唐绵想了想，还是不告诉他，自己听的很清楚，那个雌性的海龟叫得很大声，雄性的海龟好像一直在炫耀自己的多么持久，还有……算了，真的不是脑补。
最后，她什么也没说。
唐绵抱紧自己，瑟缩着有点冷，张穆然冷冷地脱下自己的外套，丢在她头上。
“海豚在哪里？”
“……”
“穿衣服。”
“……”
“要真有海豚能游到近海来，我跟你姓，呵呵……”
“张，张大大……”
“嗯？”
“你，你知道抖音吗？”
“嗯。” 那是什么？
“那你肯，肯定知道，现在流行的赌约是，直，直播吃翔。”
“滚！”
“……”
“张，真，真的跟我姓呀？”
“老子一诺千金！”
“……”
唐绵一言不发，站起来走开了，张穆然皱着眉：“喂，去哪里？”
唐绵蹲在栈道的尽头，张穆然慢条斯理走过去，正准备拍拍她的头安慰她两句。
海里有生物的身影在月光下跳跃，优美的流线型，还有熟悉的叫声，张穆然忍不住爆粗：
“我日！他妈哪里来的海豚？”
唐绵笑嘻嘻转过头，月光洒在她的半边脸上，阴影勾勒出秀美的唇形，上翘的睫毛，挺巧的鼻梁，还有眼角的一颗秀气的痣，张穆然后退了半步，只觉得心里慢了一拍。
唐绵伸手，迎接浪花，面前跳跃的海豚不断发出欢快的声音，甚至连幽蓝色的荧光海岸线都被他们冲开一道缺口，海豚的背鳍上被染上蓝色，一个个蓝色的轮廓在空中跃起，溅起水花。
张穆然单手撑着下巴，眉头紧皱，“你怎么知道会有海豚来？”
唐绵回头，悄悄竖起一根手指，笑得璀璨如星：“因，因为我能，能听到他们说话呀。”
张穆然咧嘴大笑：“你还不如说你就是仙女得了！”
唐绵侧过脑袋，宽大的卫衣下一双细长的白腿轻轻摇晃，她呢喃道：“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万一我，我真的是呢？”
张穆然给了她脑壳一个毛栗子。
唐绵安静了一会，余光悄悄在瞄他，“那个，你，你不用跟我姓的。”
张穆然斜了她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呵呵。”
唐绵着急地摇摇手：“真的！”
张穆然没有理她，唐绵抿了抿嘴，决定打破安静，于是：
“张，张老大，你是九零后嘛？”
“……”
“张，张老大，你喜欢女孩子嘛？”
“……”
“张，张……”
“叮铃，叮铃。”张穆然的手表屏幕亮了，他嘴角的弧度消失了，紧紧蹙起的眉头让唐绵有些紧张：“唐绵，我很快来找你，不要相信任何人。”
他的目光深沉，像是大海和星辰，他伸手揉揉她的脑袋，长发散乱，卫衣帽子下的她一言不发。
“保护好自己。”
唐绵点点头，目送他的身影消失，海豚从近海浮起，轻轻拱她的脚，发出低频声音安慰她。
“小绵，我们陪你呀！”
“小绵，你怎么哭了？”
唐绵低着头，抹了一把脸，她觉得怅然若失，低声问道：“我就是想，有咩有可能，你喜欢我这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