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到了之后,这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怎么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因为人多,他们也不敢造次,恭恭敬敬地请了安,便站在下面,等候吩咐。
孙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众人的反应,果然看见那老衙役在看见这二人时,眉头一皱,很不喜欢的样子。
“我与卓兄和在座的诸位相谈甚欢,你们两个人就先回吧,便说我今日就在这儿歇了,让他们不必担心。”孙琦语气淡然。
那二人一听这话,怎可答应?他们回去肯定是要露馅的,今早来送孙琦的人早就被他们打晕了,绑着扔到了城外的一个破庙里,孙家其他的人除了那个人,谁也不认识他们啊!怎么能回去呢?
“小公子怎么能待在这儿呢?这让小的们回去怎么交代呢?”其中一人急道。
在场的其他人听见他这话,心里都有些不喜。什么叫怎么能待在这儿呢?说的他们好像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人物似的,将他们往哪儿搁?尤其是卓家父子,听了这话,一个又一个眼刀飞了过去,若不是看在打狗要看主人面的份上,恐怕早就开口叱骂了。
孙琦没想到这二人这么给力,一句话就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得罪了,心内暗喜,面上却很是生气:“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莫不是我不是你们的正经主子,你们就不听我的话了么?看来我回去要好好跟父亲说说了,这老宅孙家的人,连仆人也不会教了,这样的人也派来到我身边!”
众人见他斥责这二人,心内快意,但也不好什么话都不说,便假意劝慰道:“小公子不要为这两个奴才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
那老衙役自然也说了些场面话,但是他的目光却一直放在这二人身上,多年的办案经验让他有了异乎常人的直觉,这二人一进门,他就觉得不对劲,现在越看,就越觉得不对劲。
“这二人,不是小公子平时身边伺候的人吗?”老衙役开口道。
那二人抬眼看了一下老衙役,同样有一种直觉,对方不是个好惹得。
“并不是,早上送我去赴考之人乃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但我出了礼房的门,那二人便不见了。我看这二人穿着这边府里的下人衣服,在那儿等我,说是替那二人的,便将他们带了来。”孙琦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老实地答道。
“这样么……”老衙役的眼睛眯了起来,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记得这边的孙老爷也是个秀才公,乃是诗书传家,你们二人在他府上,想必也事不错的。不知做了多久了?”老衙役看似在闲扯家常,随意问道。
“并没有在老爷府上待了多少时日,我兄弟二人原本是外地的,最近才到府上做事的。”二人听到那个他们一进门就盯着他们看的人似乎有些怀疑他们的身份,心里不由得一颤,情急之下,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谁承想,却是这个理由,让在场众人都发觉了他们的不对。
在场之人都是人精,若是让他们设身处地地想想,若是家里来了这样一位贵客,定是要好好招待的,怎么会让还没在家里待过多长时间的仆人去接人呢?就算是自己亲自去,也不为过啊!再不济,也该派个经年的老仆人,在主子面前有些脸面的那种,才不显得失礼啊!
孙家之人他们也不是不认识,不像是这么鲁莽的,那孙家人没问题,有问题的就是这两个仆人了!
一时之间,众人看向这二人的面色都变了,再看看孙琦,虽然少年老成,却终究只是个孩子,若这二人有什么坏心思,那……
“哦?这样啊?”老衙役看了看众人的神色,便知他们也发现不对了,又开口问道,“我记得离你们孙家不远有一家卖糕点的铺子,叫徐夫记,里面的点心很是不错,既然来了这儿,有没有去尝过?”
二人不知这人为何又提起什么糕点铺子,但是不回答又不像话,只能硬着头皮答道:“我兄弟二人来此不久,虽听得它的好名声,但不过是下人罢了,哪里能吃过呢?”
此言一出,众人都能断定这二人肯定是有问题了!孙家旁边哪有什么徐夫记?这家铺子的名字就从来没有在这河阳县上出现过!
就连孙琦这个到这儿没多久的人,也知道孙家旁边压根就没有一家叫做徐夫记的铺子,看着这二人说了这话,心内一阵冷笑,哼!看你们还如何作怪!
“那以后可要好好尝一下了!”老衙役这话说的意味深长,偷偷地朝众人,尤其是孙琦,使了个眼色。
孙琦朝那老衙役点点头,示意他自己已经明白这里面的关窍了。老衙役不禁心底暗暗赞叹,果然不一般哪!这样的表现,哪里像个八岁的孩童?也难怪有人看不顺眼了!
而众人看见老衙役的眼色,也明白他要做什么,是要让自己带来的人去制服这两个人了。他们也没来多长时间,带的人还都在门外候着呢!
但是,众人又都有些犹豫……他们来完全是应卓父之邀,见到了孙琦后,只是想拉个关系什么的,没什么其他的意思。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就复杂了……若是这二人是普通的人贩子还好,拿了也就拿了。但是若是不是呢……这里面的水就深了,也不是他们小人物可以惹得起的,他们可不想牵扯进这种官司里去。
一时之间,众人都没有作声。孙琦偷觑了一眼众人的神色,心中冷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