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登也看见了牛牧之,再瞥了眼他和门房手上拿着的东西,心里十分嫉恨,面上却表现出不屑的神情,“哼”了一声,做出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
牛牧之:这人有病吧……
孙琦看了看牛牧之送来的东西,其他的东西倒也罢了,那个被叫做“魔方”的东西倒真的勾起了他几分兴趣。
牛牧之见他喜欢,心里也松快了些,对他道谢道:“此事还要多谢你的帮忙,否则事情不会这么顺利的。”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本来就是清白的,何知府也不是个糊涂人,自然不会随意冤枉了你。”孙琦摆弄着手里的魔方,分了些目光给牛牧之,“只是,此事恐怕是有人盯着你了,你父亲的事也算是积年旧事了,这被翻出来,恐怕……”
恐怕是熟人所为了……牛牧之明白他话里的未竟之语。
“虽然那封信上没看出什么端倪,但是其实范围也不大,你可有什么想法吗?”孙琦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根据时间来判断的话,我周围的每个人都是没有时间去做这件事的。”牛牧之也摸不着头脑,每个人都没有作案时间,他连怀疑对象都没有。
“总之,你要当心些才好。”孙琦放下了魔方,“那些心思龌龊的小人就躲在那些角落里看着你,趁你不注意就上来咬你一口!”
牛牧之虽然不明白孙琦明明自幼顺风顺水的,从哪里来的这么悲观消极的想法,但还是点头应是。
待告别了孙琦,回去的时候,牛牧之在路上看见了一个邻居,便朝那人打了个招呼。那人在前面走着,被他这一声招呼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再仔细看看,发现是牛牧之,更吓得慌了,声音有点儿发抖:“牛公子,你,你没事了吧!”
当时他在隔壁看到衙役来了,直接把人抓走了,好大的动静!一想起自己前些天跟那个后生说的那些话,也有些害怕起来,自己不过是说了几句闲话,不会出什么事吧!
所以,看到牛牧之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他先是惊恐,然后又是有些庆幸。不然,他这心里也悬哪!要真是他的原因,他良心上肯定过不去的!
“没事儿,没吓着您吧?”牛牧之关切地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牛公子你没事儿就好了!你是不知道啊……你被带走之后,我这心里也七上八下的,生怕是因为我那天多嘴了两句……”那人心一定,话痨的本性又显现出来了,将心里乱七八糟的事又说了出来。
“多嘴?怎么,还有人和您谈起过我?”牛牧之隐约觉得事情似乎找到了突破点。
“就是那天,有人在你们几个租的院子外面走来走去,我当时看到了,就过去问问‘他是谁?怎么在这儿晃来晃去的?’他说他是你们同科的什么学子,想来拜访一下。我见他说出了秀才公你的名字,以为他是你认识的,就跟他多聊了两句。”那邻居老老实实地答道。
“那他,问了你些什么?”牛牧之继续问道。
“也没什么……”那个邻居似乎也觉得不大对劲了,声音也小了下来,“就是问了些家长里短之类的,比如说,您家里是做什么的呀这种……”
“不会真因为这个出事了吧?”那个邻居一脸害怕之色。
“没事,和这个没关系,您放宽心。”牛牧之开解他道。
这邻居一向热心,他相信对方肯定是没有恶意的,也不想对方心理上有负担。
“那就好!”那人呼出了一口气,放心了许多。
“只是我这些日子要见的人太多了,也不知您说的是哪一个?您能不能将他的外貌描述一下,我想想是谁,改日上门去找他。”牛牧之委婉地说道。
“呃……”那邻居将对方的外貌大概说了一下,牛牧之从脑海里搜寻着这个人,却好像没什么印象。似乎,有点像刚才在孙府里见到的那个人,但是那人和自己从无交集,也不大可能啊!
牛牧之向邻居道了谢,满腹惆怅地回到了院子。
他走路一向轻,是没有什么声音的,若不是细细听,根本听不见的。
他经过周繁的房门前时,却似乎听到了两兄弟压低声音在争吵。
“这事,真的和你有关系?这几天,你一直不大对劲,旁人看不出来,我却是看的真真的!说!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这刻意压低的声音是周楚的。
“那信又不是我写的,怎么就能怪到我头上?”周繁在辩解,但是听上去明显是底气不足。
牛牧之原本没想听人家的私事,但听到“信”的时候,脚步却怎么也不能上前,一心想听他们在说什么。
“我当时喝得烂醉,哪里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要怪,也不能怪我呀!”周繁的语气很急,强撑着狡辩。
“真是你?你这个蠢货!”周楚的声音明显压不住了,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