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为之一震,“那要如何为之?”
龙覆雨面露寒厉,“楼主走出羽衣涧时,所遇任何地方军一律斩首,遇尉杀尉、遇将夺将,这些事由望月楼来完成,诸位之能事在此程的后半段。”
不曾想,龙覆雨率先看向了黛烟笠,“禁军的核心是白马斋,据我所知羿门强手已悉数来到翎国,希望羿门能够出力抵住白马斋,这对楼主入宫至关重要。”
“啊?”黛烟笠的声音煞是尖锐,直接震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关键我说了不算,对吧侠客?”
步彩楼捏了捏眼角,“可别问我,你姐姐她肯定是同意的。”
“好!禁军交给我们!”
时长风睨着步彩楼,带着那种看穿一切的坏笑,直让侠客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一嘴黄牙敲碎。
“楼主一旦顺利入宫,太史瑜必然按捺不住,这便是最难的地方,我希望侠客和时先生能控制护国公府。”
“啊?”
“核心便是控制太史瑜。”
“等等等等!”时长风慌忙摆手,“让我们搞定护国公府,这是你的主意还是老七的意思?”
“我与楼主是一个意思。”龙覆雨冷道,“如果太史瑜是翎国的乌云,也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们能把他捅破。”
步彩楼与时长风同时想到当年夜袭骧府的事,但与此事相比全然不是一个量级,以太史瑜现在的形势,护国公府的防卫定是数倍于王宫,他不仅有这样的实力也必须要有这样的举措。
片刻之后,步彩楼忽然抬目,“老七做了那么多,也该让那些人知道接下来的局面,太史瑜的事,我来办。”
“我和你一起!”黛烟笠忙道。
时长风咔咔又磕起烟枪来,“逞什么能!命都不要了,拖着棺材回来吗!”喝完之后,时长风冷静了几分看向龙覆雨,“覆雨先生,想控制太史瑜,我们几个根本不可能实现,老七可还说过其他的路子?”
龙覆雨沉道:“望月楼会为各位提供二十位高手,但他们的实力绝然无法与三位相比,这是护国公府的草图,希望对各位有所帮助。”
三人瞠然而望,那古老七何时起变得如此冷酷了?这般不顾一切强占护国公府,分明是要了众人的性命啊!
那草图只望一眼便让人绝望,当年骧府是两个“回”字套在一起,现在的护国公府是几个回字交织在一起,越是没有条理才越让人觉得可怕。
“覆雨先生,假若控制了太史瑜,老七顺利入宫,这之后的事情要如何料理?”
龙覆雨缓缓摇头道:“楼主要如何与牧遥交涉,不是我等能知道的事,但这一次动静越大越好,荡去那些暗流,莫要再滋生了,那会耽误楼主很多时间。”
这样轰烈的事,众人难测其结局,但一场前所未有的江湖盛举已然可以预见。
……
羽衣涧。
这三日,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古扬并没有让墨苏歧回避,每次与人相谈都是共而言之。越到后来,墨苏歧越发不懂,古扬在谋一场大局,大得令人骇然。他要举火烧天、要阻江断流,要让初成的翎国便狠狠镌下自己的名字。
这便使得他初来羽衣涧时对古扬的判断全都错了,从任何角度来说,现在都是不应动的时候。墨苏歧忽又释然,作为朋友,他这样的判断最多只是让自己失落而已,但若是敌人,如此捉摸不定的古扬才是真正的可怕之处。
你看花满三千楼,却是平地起飞舟;
你说狼伏待蹇兔,却是长鹰搏穹庐。
酒可慰风尘,亦能起风尘,山涧的一侧刚好看到另一侧斜阳落下,还是那块大石,墨苏歧悠悠而饮。他很少喝酒,就算喝起来也是小酌则止。
“扬哥是从不饮酒之人,想不到这羽衣涧还有酒,管家说可饮,小弟便拿来一壶尝尝。不过扬哥所准备的为何都是夜路梨花呢,此酒不柔不烈,总是缺些性格。”
古扬道:“于酒而言,呛喉未必是烈酒,绵柔不一定没有劲道,个中体会惟有饮后方知。岐弟不需担心,我走之后,任何变动都与墨苏家族所行之事无关,一切按照我们既定方略而行便可。”
“说实话,扬哥选在此时入都让我与家族都极为费解,你想成为翎国的话事人,在暗中改变局面岂不是更稳妥的方式?”
在墨苏歧满目惊异的目光下,古扬竟为自己倒了一杯,再加上这是夜路梨花,让古扬的情绪一时有些汹涌。
“这十五年来,我做的都是暗中的事,天下人尤其那崇烟名士对我古扬的说辞也是不见天日、惶惶在渊。这十五年之耕耘,也该大白天下,既然要得便无须在乎是何种方式。”
“扬哥,你不是在乎天下人看法的人,此间之事难道……”
“我不在乎天下人的看法,但在乎我自己的时间,牧野在征伐着南屿,司岩昊想吞没北炎,那董中燎要全力平定洛国的内乱,还有东土,栾国与楔国一如年前的洛国与潇国,他们都抽不出时间来看这片土地。一切在暗便太慢了,岐弟,你知我所求,哪一步不是举步维艰,何有稳妥之说。”
望着这样的古扬,墨苏歧内心一阵紧俏,难怪自己跟不上古扬的节奏,因为这眼前人只有一颗心,穷尽一切回到故土的心。
他忽然想起那“镜”字令牌和大旗,它们记录着这个人十五年前的戎马和杀伐,墨苏歧的脑海串联起许多个画面,虽然都是想象,但与那当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