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洞天里,强手确实极多。
羿门的雨蓑烟笠、彩龙锦鱼,四位古幻尊,明知秋为首的师明林风,南宫拓、东方九万海以及侠客、水汀兰。
明知秋走上前来,“古扬,你可知聚齐三面四龙卧穹,最终的用意是什么?”
“号令南宫三脉。”
“我是意思是,怎样才能号令南宫三脉。”
就在这时,灵霁抢前一步,“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想办法离开这里,眼下只有一面图腾,你便无号召之力,纵然到了舞云顶,也解不开最终的答案。一隅是困,一山也是困,与其如此,何必困守此地,乱中求生有何不可?”
灵霁的这一番话让人侧目,且不说力量对比,这是一个转守为攻的路子,也无疑是此时最大胆的想法。
随后,灵霁看向古扬,“既然舞云顶是最终的归处,那此地便不应成为最后的擂台,即便拼死一搏也要用在最合适的地方。”
灵舞也道:“无论是当下还是舞云顶,最终都离不开图腾,既然图腾就摆在面前,我们为何不能更大胆一些?”
“如果可以不花费性命,谁又不愿意大胆一些呢?”
……
洞天之外,古扬立在横烈的仪仗之前,他的身边没有画穹也没有四龙卧穹。
崇烟杀手立时一阵嗡动,却被孟三变抬起手臂息止了。
原因无他,因为这是孟三变第一次见到古扬,于二人从前所历而言,这段烟云经历根本不算什么。这些年的东西大战,一次次博弈对垒历历在目,可这二人当真从未照过面。
曾经有无数次,他二人或是隔着一扇门、或是隔着一道墙、或是被交相掩映的阵法遮住了视野,终是未曾相见。
今夜,不管谁是困兽、无论谁将铩羽,这次见面本身便有着不同的意义。
他们一直在争,争山河、争兵略、争机关、争心计,毋庸置疑,彼此都是一生所遇最强的对手。
如果没有古扬,孟三变应早已立在东西天地的鳌头,成为彪炳史册的无上谋者,他的兵略、安国、治邦都将被拿来大书特书,成为后世的眼中的无上良佐、千秋伟绩。
如果没有孟三变,现在的古扬应早已踏上回归栖霞的路,他本就构划好的阵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分崩离析。为了对付孟三变,很多时候都在偏移着内心的轨迹,更是一次又一次如覆水难收。
古扬赢了,但却没有从兵法阵法赢了孟三变,那最终的一击源自他对人心的洞察,可是面对当下情景,古扬又难说他是否真的赢了。
因为当下这片时空,是属于孟三变的领域,如果和多数人一样殒命于此,从前所历又怎能称得上一个赢字呢。
孟三变踏前一步看着古扬,可惜的是眼前这个人被血染了个遍,满是腥烈与死尸的味道,难以窥得他的平常之态。
古扬的目光扫过孟三变,又一一看过他旁边的鲍克牙和莫灵娇,也端详了几分他们怀中的四龙卧穹。
放眼望去的时候,此间阵仗不免让人有些绝望,火炬从山麓直通此地,黑衣人、红衣人都是孟三变的人。身后的一隅洞天,纵有以一敌百的实力,也逃不出此间囹圄。
古扬沉声道:“孟先生应该知道,这里只是图腾现世的地方,并非最终的揭秘之地,一切都须登临舞云顶。”
孟三变轻出一笑,“舞云顶的路并不难,况且孟某也可以自己走,古先生还在等什么?”
“难不成孟先生还觉得此地能对你构成什么威胁?”
孟三变笑道:“我这个人做事最忌讳拖泥带水,把他们都杀了还是先让我看看天启图腾,好像是古先生说了算。”
古扬微微一凝,“孟先生如此阵势,还怕天启图腾跑了不成?”
孟三变摇起头来,“没有任何其他念想,孟某只要天启图腾。”
片刻之间,身后之人声响锵然,不由分说便向洞天驰去。可就在这时,一位女子托着一面圆盘缓缓走了出来,这一面天启图腾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孟先生,纵然你得了三面图腾,对你来说又有何益呢?难道你想以此改变东土和西土?你要知道烟云也只是天下一隅,怎会动得了那既定之事?”
孟三变微有皱眉,忽然发觉这个人好生话多,“既定?天地之间岂有既定之事?”
“自然是有,比如孟先生两次西征落败,是为既定,未能守住天棱也是既定,最终无路可走奢求在这烟云闯出一番动静,难道不是如此吗?”
孟三变眉目深炯,但见眼前人满身鲜血,忽有一种掩饰之感。正觉有异之时,忽见这眼前人抄起那位女子,二人竟然一路向舞云顶疾驰而去!
“他不是古扬!”莫灵娇急道。
“但那确实是天启图腾。”鲍克牙道。
此举轻巧,刹那之间便让人面临选择,对孟三变等人来说,古扬的性命自然比不得天启图腾的价值。不由分说,大量的人手紧随二人向舞云顶攀去。
天启图腾为一切之要,紧随之人乃是崇烟杀手最强大的存在,二百丈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宽裕得紧。但孟三变也绝然不会放过这处洞天,这个连飞鸟走兽都能利用的人,像彻底封死这处洞天实在是一件简单的事。
青黑的珠子滚落洞天入口,一根火把飞上,便燃出青红的焰光。奇诡的是,那火焰仿佛生着双腿,一路向洞天之内延伸而去,并非熊熊之势,但胜在尖利,看上去像一个个固定的火色棱体,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