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密集的箭矢,三人都只转不离。
这等局面,如果没有后背,瞬间便是死亡。
不得不说,三面图腾带给三人强大的护佑,都是以攻见长的人,有此三物当真如虎添翼。
远攻不得破,孟三变一个挥手,大量的崇烟杀手靠近搏杀,带给三人的压力立时陡增。这些人可不是战场的兵士,一个个或以速度见长或以攻势闻名,都是在江湖深受洗礼之辈。
“喂!你们两个玩脑子的人,别告诉我又他娘的干体力活!”
“侠客,你跟着他没好日子过,等回到栖霞跟他断了吧。”
“老萧啊,该不会是黄泉路上的栖霞吧!”
“放心吧,再惨也惨不过逃杀不是吗?”
“还有脸提逃杀,你睡的那个猪样子!”
“你们两个,遗言能不能有空再说!”
侠客侧目看了一眼古扬,“老七!你们靠好了!回栖霞的时候说句话!”
侠客的方向正对孟三变,他这话音一落立时便要起身,然而古扬和骨啸双盘一扼硬生生把侠客滞在原地。
侠客咬着牙,“解不开了啊!总得有人活着出去呀!”
“你他娘的不要犯傻!体力活快结束了!”骨啸大喝一声。
骨啸话音一落,突见三个石坛齐齐掀飞,其下似有通道,一股脑儿窜出十几个人来。从前固守在洞天之内的人,刹那之间都现出身来!
原来,这三座石坛可以直达二百丈下的洞天。
雨蓑烟笠、彩龙锦鱼、四古幻尊、师明林风、东方南宫,在这一刻齐声入阵!就连南宫拓都仿佛注入了其他的意志,来此为古扬护杀。
已经血流殆尽的鲍克牙,用脚扣动了手杖,一道青色的焰光直抵长空,片刻之间,换来千位幻师的攻伐。
此间十数人,对面两千人,杀伐已是次要,如何保住这三面图腾才是第一要务。
“古扬!进通道!”
黛雨蓑话音乍落,三座石坛已被轰塌,这一刻的舞云顶,杀手和幻师比蚂蚁还要多,不需半柱香的时间,所有的人都负了伤。
古幻尊失了两位,师明林风能战之人只剩明知秋,彩龙一手揽着锦鱼、一身都是血注。
山下,望月楼部众和羿门的人都陷入血淖无以自拔,根本没有愿助之力。
孟三变目如血刀,此时的他已不顾三面图腾在何处,大手疾挥,誓要在此将所有人击杀!
“好像是更重的体力活了。”侠客将四龙卧穹塞到黛烟笠手中,孤身直取孟三变!黛烟笠一把扔给黛雨蓑,跟着侠客跃步上前,黛雨蓑又扔给骨啸,随着妹妹冲杀上去。
骨啸双目如电,将三盘摞起递到古扬面前,“老七,刚刚说换你性命不是伎俩,你打下了大雍就必须活着,西北滑索,快些离开!”
“老萧,你应知道,离开了这里,烟云夺主便是一场空。”
“我当然知道!可你还有牌吗!”
咚咚!咚咚!
听了许久的声音,突然明烈了许多,如若不是此间混杂的杀伐,这声音恐怕会让所有人错愕难耐。
片刻之后,声音更紧了。
咚咚咚咚!密集得好像千军万马!
眸,是荧烨之眸。
衣,是如水黑衣。
刀,是嵌眸之刀!
你曾说,外邦不可入大雍杀伐,这天下无论是栾是翎都是大雍自己的事,不可再行一次“引兽吞棠”,不能再用“覆匾之耻”,那即便成事也会留下话柄。
现在,我还是外邦,像一个江湖人来你们大雍走点威仪,你总不会也要上纲上线了吧?!
我的转折,起于你杀司岩昊,但愿今夜,也是你的转折。
今夜的她,仍是任性不束发。
今夜的她,再现本以为被经历吞噬了的灵动,一双眼睛如平湖映下的秋月,一头长发如杨柳袅东风,长长的睫毛泛着淡淡光泽,衬出整个面庞更美的弧线。
如果把这身黑衣换成蓝衣,当真是八年前三生酒馆的模样。
“古扬,我来了!”
对大猷来说,这动静不算大,只有一百夜影,携着一万虎狼,但对烟云来说,这就是另一种概念了。
“夜姑,是否先行一探?”
夜子清抬目看向舞云顶,“总是不管不顾,好像才是大猷的风格。”
那夜影凝了一瞬,立时挥旗而上。
山下的火把在移动,却是被一股强力所裹挟,一路插上舞云顶。
不知为何,这一路上夜子清的脑海总是往事连连,从三生酒馆、鬼石镇、碧洛城、圣翎城再到南屿,她也不明为何自己竟还沉溺起来。
这么多年,他们都成了用极度理智去思考的人,从前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就像是早春的露,在经历了夏的暴晒、秋的萧瑟,怎还能活下来一丝一毫?
可这个路上,她甚至在想,万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古扬的尸首,这一切可如何收拾。毕竟,她虽见过古扬的千难万险,但还不曾有过一刻像当下这般。
“夜子清,你可是大猷夜姑,你该想点大事才是啊!”
轰——隆——
舞云顶再难消停,横烈的踏地之响仿佛要扭曲这片山峦,澎湃的气劲从四面八方聚涌而来,这等阵势直让杀手与幻师定格了几分。
片刻之后,此间之势说地动山摇也不为过,如有一杆天地大秤,托起来舞云顶,要量量这里几斤几两一般。
孟三变感受到了周边的缺失,如有一双强力无极的大手在摩挲着这里,只是那速度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