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儿,你父王为这次狩猎准备了足足一个月,来的都是贵客,你干什么不好,非要把马尾都剪了!”
“不是我剪的啊!”
“还嘴硬!你大哥又去给你顶包,要不是你二叔劝着,这次非脱一层皮!”
“是他嘴笨!没事也说出事来!”
“扬儿,你都十一岁了,快开府建衙了,什么时候能像你大哥那样稳重一点!”
“娘,你是不也和大哥说过,让他像我一样开朗点呀?”
“再贫我打你!”
“嘿嘿!”
……
“古主司,你在笑什么?是醒了吗?”
古扬双耳一动,正要坐起来,却发现双肩像嵌入两颗钉子,微微一动便疼出一身冷汗。
“伤势未愈,古主司莫动!”
古扬睁眼一开,眼前竟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姑娘,姑娘青黑衣衫,黑纱面罩遮不住那双空灵的大眼睛。
“你是,晴姑娘?”
“古主司好记性,我们在西煞宫确实见过一面呢。”
“我刚刚可有说梦话?”
“没有说,倒是笑了出来,我才问的。”
“哦,我昏了多久?”
“嗯……有半个月了吧。”
“怎会这么久?”
“你的伤不只是利器贯穿,刺中的剑涂有霜毒,此毒虽不致命,但极易让人陷入长眠。请来的大夫说你体内含有一种奇异的解药,应在半月之内便可苏醒,看来真是如此。”
西尧晴所说的“解药”自然就是玲珑血心了,但让古扬疑惑的是,那般顶级的强者,剑身覆毒是为了让对方长眠?
“古主司,这里有我熬的粥,你要不要吃一点?”
“这些日子,是晴姑娘照顾在下吗?”
“姑母一直在和九万海前辈谈事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闲来无事,又看你那些下人大手大脚的,就过来帮帮忙咯!”
古扬挣扎着坐了起来,“使不得使不得,姑娘千金之躯,折煞在下了。”
西尧晴没想到古扬如此情态,忙道:“都与你说了,我是闲来无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三生园书卷不少,闲来无事可以读上一读,切莫花时间在在下身上。”
“你这人!”西尧晴嗔了一声,把粥碗用力放在桌上,“不管怎么说,你与姑母一家渊源颇深,那你我便也不算外人。况且你又找到了表哥,权当是感谢你了还不行吗。”
“我与西煞宫……”话到这里,古扬猛然抬头,“找到了谁?你的表哥?”
“对呀,我表哥牧遥,他这几日经常来三生园,对你的伤势可是分外关切。说起来你这人还真是厉害得紧呢,花神谷那么神秘的地方你都能涉足,这世上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吗?我就不信这些都是从书中得来的。”
“那便是说,宫主与遥公子已经见过面了?”
“那是自然喽,虽然过程让大家都不好受,好在是皆大欢喜的结果,就凭你这份善举,我为你熬点粥算得了什么。”说话之间,西尧晴又把粥碗端了起来。
古扬向前凑了凑,“这半月来,还发生了什么?”
西尧晴侧过香颈叹了一声,见她想了一想,俨然发生的事情不少,“白马斋的青先生也来了,姑母、表哥他们三个谈了许久,我虽听不太懂,但我知道他们是要与你做大事!”
“听不懂?他们讲的都是暗语吗?”
西尧晴双颊一红,“也不是……我、我有点跟不上他们,一会儿说翎王、一会儿又说到了洛王,实在是太复杂了,古主司,你怎么了!”
“没事,风有点凉,还有什么事?”
“噢对!差点忘了一件大事!”西尧晴一惊一乍,直让古扬阵阵凉气。
“什么大事?”
“你看!”西尧晴顺手一指,古扬看到墙角的木柜上放着官服、官帽、官印和宝册,“你现在可不只是三生酒馆的主司了,你是大洛国**司的主司,据说你的地位就算见到东西南北四个将军都不用行礼的,你昏睡这段时间,贺礼已经放满了一间房子。”
当当当!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即走入一个二十多岁的青衣男子,男子皮肤略黑,眼皮上有两个淡淡的红色胎记。
“表哥,你的鼻子还真灵!”
“晴妹,我为了古主司带了些康复疗养的药材,三生园这些下人实在粗糙得紧,就劳烦你亲自去熬一下。”
西尧晴点了点头,示意古扬把粥喝了,随即走了出去。
“古扬见过遥公子,不便行礼,还请见谅。”
牧遥慌忙上前,“主司大人万万使不得,照理应是牧遥行礼才是。”
屋内一时沉默下来,牧遥言礼却无举态,反是面露思索望着古扬。
“得知遥公子与宫主团聚,古某心中甚慰。”
牧遥却动肩一笑,“这么快便见到我,主司大人是否有些意外?”
“遥公子此言,古某不解。”
“母亲说,你是最后一个见到父王的人,我父之令也在你手,现在我回来了,该交于我了吧?”
“遥公子并非从东原西渚来到大雍,是从花神谷到碧洛城,而碧洛城也非你曾活跃之地,这回来是何意?”
牧遥笑了笑,“你不必与我兜圈子,主司大人应该不会是攥着别人家东西不放的人吧?”
“翎王殿下之令,岂是一家之物,若他心念一隅,何有当年涛浪。”
牧遥立时神色寒冷,“我承父之志,你岂有阻令不还的道理!”
“那便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