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儿?”冷屿问那个女人嘴里喊的雅尔哈齐高个男子。
“我们要去梨满城。”男子不情愿地回答。
“据说那有很多智者,”女子插话,温和地劝雅尔哈齐,“希望他们能解释这把手杖的力量。还记得我的歌吗?这是真的。这根水晶杖救了我们的命。”
“一会你有足够的时间解释,”冷屿挥手阻止她往下说的话,“这死去的卫兵如果长时间不回去报告,整个紫黎镇的兽人就会往这边包围过来,左丘黎,把光熄了。”
“拉卡亚,”萨满又说了一句话,魔杖上的水晶球闪了一下,熄灭了。
“怎么办,我们如何解决这些尸体?”左丘明问,对着死尸踢了几下,“云婉儿她会有事吗?”
“尸体就摆放在这,”冷屿的脑子极速飞转,马上安排大家布置现场,“快把门推倒,司马旭,弄翻几张桌子。我们必须让它看起来像是有人闯进了门,然后屋里的人和这些人打了起来。我们不可能让她陷入困境的。云婉儿是个机灵的姑娘。不用担心,她知道该怎么做。”
“我们要多备些食物。”冷屿的话刚说完,平原女子跑进厨房,麻利地把里面……只要是她认为可以吃的,她全都统统一古脑儿塞进袋子里。他把酒扔给了洪老伯。
司马旭打翻了几把椅子,左丘明把尸体摆放得好像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两个平原人站在燃烧的火炉前,佩服地看着冷屿在那指挥。
“弄好了,接下来怎么办?”司马旭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冷屿停顿了一下,考虑了所有可能性。这两个平原人来自东北,如果他们说的是真话,他们的族人打算杀死他们,那么他们就不能再回东北。他们也可以南下逃到仙翼族王国,但冷屿不想回到自己的家乡。他知道仙翼族对进入他们秘密国度的陌生人会很不友善。
“我们去北方,”最后他决定,“我们护送他们两个到下一个岔路口。然后决定下一步去哪里。如果他们愿意,他们可以去西南的梨满城。我计划去更北的地方调查关于北方军队集结的传言。”
“或者你还能遇到左丘彤。”左丘黎冲他眨眨眼,颇有深意。
“可以吗””冷屿盯着左丘黎问道,脸却一下涨红了。
“你不是我们当中年龄最大的,但你却是最聪明的,”司马旭说着,一脸信任地看着冷屿,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以前一样,头儿,我们会跟着你。”
左丘明赞同地点点头。左丘黎已经走到门口。洪老伯扛着酒桶,嘴里嘀咕着,乐术蹦蹦跳跳跟在他后面,冷屿感到一双柔软的手触到了他的手臂。他转过身来,面对着那女子清澈的眼睛。
“我们……很感激,你们……为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我们……还只是陌生人,”碧云公主用生硬的普通话带着手势比划,仿佛不习惯表达她的感激之情。
“我叫冷屿,那双胞胎兄弟俩,哥哥叫左丘明,弟弟叫左丘黎。那剑客名叫司马旭,扛酒的是洪老伯。蹦蹦跳跳那小子是我们最强大的小锁匠叫乐术。在客栈听那老道士叫你碧云公主。我们就叫他追风豹吧……他的名字我们记不住,现在……我们不再是陌生人了。”冷屿笑着拍了拍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碧云公主若有所思地笑了。她拍了拍冷屿的胳膊,又靠在那根莫名其妙的神秘法杖上,但现在那法杖看起来与普通木杖一样,一点也不引人注目,他们走出了门口。冷屿微笑着回头看了看她,又抬头一看,只见那紧跟上来的追风豹绷紧着一张脸,像僵硬的面具一样盯着他。
“噢!至少我们‘大多数’人不再是陌生人了。”冷屿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只是一盏茶的功夫,所有人都在乐术的带领下离开了木屋,滑到了地面。冷屿静静地站在屋里,看着死去的兽人的脸发呆。经过多年的旅行,这本该是一次快乐温暖的归乡之旅。他想念自己房间里的舒适,想着原先自己美好的计划……一切都与他朝思暮想的左丘彤有关。他想象着漫长的冬夜,在客栈的火炉前讲故事,回到家,在温暖的毯子下有说有笑,醒来时能望着窗外银妆素裹的雪景。
冷屿踢掉火炉里的灰烬。左丘彤不可能回来了,他的心一阵揪痛,兽人入侵了这个安静的小镇。他为了躲避宗教狂徒而在半夜里逃亡,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再回到那温暖的家了。
仙翼族人通常不会注意到时间的流逝。他们的时间是以一百年来计算的。对他们来说,季节变化就像是午后下的一场阵雨。
冷屿有一半是人,他能感受到这种变化,就像人们在暴风雨来临前感到不安一样。
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义无反顾跨出门外,没有回头,迈开大步离开了房间,那半倒的门悬挂着,在秋风中不停的摇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