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贵倒是不瞒,“别的,也问了大姑娘的事儿,但我瞅着大姑娘这要说亲了,也就没说这事儿!”
毕竟要说婚事的姑娘,名誉可是大过天的事儿。
虽说他姚贵不识得大字,却能识得好歹、分得清事实的。
好月对于姚贵的处事很是满意,“今后不论谁问,这事儿都别说!”
想来,在她们家打探别人家时,别人家也亦然在打探她们家。
“我知晓的!”姚贵带着几分沉重的点头,“这事儿我知晓分寸!”
于是,两人一路聊着这些话的到了三里路。
刘氏着实是已经做好饭菜等她了,也给她备好了水洗澡。
待她沐浴洗漱过后,便来到大堂吃刘氏的给她留出来的午饭。
毕竟大伙儿干了一个响午的伙计都累了饿了,可不能因为一个好月而让人家等上这许久。
大厅里,刘君子与刘氏均都在场,只有安月被撵出院子去了。
“今儿个的事儿,我听秋香说了!”
好月正扒着饭,刘氏便先开口说话了。
“这哥儿是北家村的,是村子里的混子……好月,你今日能如此舍己救人,作为娘,是真替你高兴的!”
随着刘氏的话,好月扒饭的动作顿了顿。
刘氏见此,便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也别多想,你做的这事儿娘不责怪你,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娘当时在场,也定然会救的!”
好月点头,将口中的饭咽下,“娘有事儿,便直言罢!”
“哪儿有什么事情!”刘氏宠溺的摸着她的长发,“我只是听着秋香说了,挺是感慨的。这孩子爹是个酒色之徒,娘亲又与人跑了,这剩下一个奶奶,可不得就是他的命根子
你今儿个这事做的好,娘要夸赞你,娘的小好月,长大了!”
若是之前,刘氏觉得好月在元宵节上,杀人不眨眼时觉得可怕,可如今如此善良的好月,却又让她欣慰。
在好月驾着牛车去城里时,刘氏想了很多。
自打上回好月‘饿昏’醒过来之后,便睿智了许多,有主见,能刚能柔。
她甚至有些对自己之前的恐惧而觉着可笑,若她的儿女都随了她一番,今后受了欺负谁能护她呢?
她的狠,没错呀!
她的狠,都是为了家人呀。
可她的心,却依旧是如此善良的。
好月这是第一回听着刘氏如此夸赞,一双本就大的眸子忍不住的又睁大了些,显然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娘,你……”
她不直到要如何来表达她自己此时心中的想法。
就觉着,胸口暖暖的,很舒坦,很惬意,也很——享受。
“不止你娘要夸你,舅舅也要夸你!”刘君子笑着道,“好月这事儿做的好,见义勇为,有侠女风范,真替舅舅长脸!”
“噗!”明明是很感动的话,好月却仍不住的喷笑了出来,“舅舅若是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就快些随我进城去寻个铺子,将咱们的豆腐卖到城里去!”
一听着此事,刘君子便来精神了,“用了北冥兄的药,我这身子早就好的差不多了,你瞧何时方便?不如咱们明儿个去?”
“明儿个不行!”好月摇头,继续吃着碗中的饭菜,“明儿个我还有些小事儿!”
一说着事儿,刘君子便又想起了正事,“你今儿个上了王武家罢?可瞧着王武人了?”
之前他并不知晓刘氏有意在北家村给安月寻夫婿,故此,他平常里在北家村穿梭便也没在意此事儿。
再一听着刘氏说起这王家时,他着实没什么印象。
好月今儿个去北家村,刘氏与刘君子也都是知晓的,虽然不认同,但他们又觉着,那人若是能过了好月的眼,只怕也不是个差的。
刘氏将安月撵出去,也是想问这个话的。
“没见着王武!”好月摇头,“不过倒是见着王武爹娘了,我瞧着,还是再瞅瞅别的人家罢!”
她没见过王武,但王武的爹娘,给她的第一感觉,便是不喜。
闻言,刘氏又问道,“那你、觉着,王武家与媒人所说的,相差了几分?”
“两分!”将最后一粒饭解决,好月放下筷子。
“两分?”两姐弟均是不明,“既只差两分,你方才这话……又是何意?”
“我觉着,只对了两分!”好月抹嘴,“今日苏南的事发生得太过突然了些,我并未见着王武本人,只能先给个两分,一切待见着王武了之后,分数是加是减再议!”
她虽不认识王武,可是有人认识呀。
明日若是苏南来找她了,她定然是要问苏南的。
两家是邻里关系,脾气秉性如何,早就该摸的透透的了。
今儿个她既能主动借十两银子给苏南,便将事情考虑透彻了。
苏南若是不来打这个借据了,她便也当这十两银子是喂了狗打了水漂了,左右不过是十两银子的问题。
若是苏南来立借据了,便说明他也是个有担当的人,日后倒也可来往。
日后的事情,需要的人手可多着。
三人在大厅里聊了会天之后,刘氏便去前头忙活去了。
好月与刘君子走到院子里,阳光此时正好。
暖洋洋的,犹如一个暖炉,极为舒服。
刘君子眯着眼睛看了眼太阳,“今儿个出了这个事儿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咱们家光是一辆牛车也怕运转不来,不如再买匹马如何?”
这口气,倒像是在与她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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