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中毒了。
那日替蔺希挡下的那一箭上粹了毒。
也幸得好月人矮了些,挡下的那一箭从肩膀的衣袖上穿刺了过去,好月伤着的,也不过箭锋摩擦而过划出的伤口。
但箭刃上粹了毒,那毒入箭三分,且又是剧毒,她当即便晕了过去。
在那刹那,却是袁五不顾生死的将好月肩上的毒以嘴吸了,再抹了皇帝随身携带的解毒散。
那解毒散乃是一个医术高深的道士所练,可解百毒……这也是皇家必备的解药之一。
毕竟……若是皇帝遭至中毒,急急请太医只怕也是来不及,便干脆炼制了此药。
可好月悲催就悲催在与,这毒不属百毒之内。
也幸好袁五吸毒吸的快,她这才算捡回来一条小命。
而后,皇帝是连夜带人赶往最近的一个城郡……凉州。
又请了城中医术最高明的大夫,好月在两日之日,这才算是悠悠转醒了。
一醒来,他先瞧见的便是袁五。
袁五蹲在她的旁边,那本是清冷的眸子却有隐约可见让人怀疑的红。
在好月醒来那一刹那,一改往日的清冷,咧开了嘴来。
那一瞬间,好月莫名觉着,心中轻松。
其实她与袁五才相识多久?这些日子,袁五也一直都跟在她身边不曾多话,好月也时常将他当成了透明人一般。
可眼下,却见着那‘透明人’因她而红了双眸。
也许是她此时心态正脆弱着,总觉着很是满足。
第二眼瞧见的,却是蔺希。
此时蔺希坐在她的床头,单手撑着头颅,闭着眸子。
应当是睡了过去。
连着当今天子都守在了自己床边……好月不禁有些想笑,自己这是修来了什么福气?
她一睁眼,袁五也不通知蔺希,只大声喊了一声,大夫快来。
蔺希这他这喊叫吵醒,本欲想让袁五小声着些,可当瞧见好月那眼眸睁开之时,脸上的不悦瞬间化成了笑意。
“好月……你总算醒了!”
好月此时只觉着头还十分晕眩着,朝着蔺希扯个嘴角笑了笑,又觉着自己浑身无力,连带着胸口都十分烧心。
这特么……比起她上回发热时要难受得许多。
想要说话,又觉着这喉咙里十分干涩,连带着张嘴都显得十分沉重。
蔺希似是知晓她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来,忙道,“你且莫急,待我去请个大夫来!你可是要喝水?”
要!
好月轻缓点头。
蔺希见此,先是让郭怀立即去喊大夫前来,而后再亲自去倒了一杯水,拿着勺子轻缓的喂着好月喝了些。
温水入喉,好月立时觉着十分舒畅。
不多会子……一个年约五十来岁的老大夫背着医药箱进了房来。
当即朝着蔺希就要行跪拜之礼。
蔺希只将剑眉一蹙,“哪儿如此多的繁文礼节,快去瞧瞧好月伤势如何!”
老大夫也是头回见着天子,行态之中有些紧张。
当下应了一声是,便来到好月床侧,替其先把了把脉。
而后再翻着她的眼皮、舌苔又瞧了瞧。
仔细斟酌之后,这才朝着蔺希禀告。
“回皇上,这位姑娘如今已无性命之忧,只体内仍留有些毒素,待小人开上了几幅药膳,早晚食用,连服半月,便可将毒素排出体内!”
蔺希皱眉,显然没了对好月那番得好脾气,当即道,“既然如此,你还愣着作甚!”
“是是是!”老大夫连连弯腰作揖,“小人这便去开药膳来!等熬好之后,再叫人送来!”
蔺希轻嗯了一声,本欲挥退这老大夫,手伸出之时,不禁又想了想。
“你可是瞧清楚了,好月没了性命之忧?”
这毒哪儿有这般容易解?连自己那可解百毒的解药似乎都无用。
蔺希不得不多想,也不得不多虑。
毕竟这事关好月安危。
未免让天子放心,老大夫有折身回来,作揖埋头道。
“的确如此,这位姑娘所中的毒乃为嗜心散,这毒无色无味,但中毒之人定然会觉着十分烧灼,难受的紧!若是常人,这倒也的确会难受……
可这位姑娘体内有寒气,两者一相冲和,倒也淡了许多药性!如此……姑娘这才可捡回一条性命来!”
“寒气?”蔺希闻言,只觉着十分奇怪,“什么寒气?你且说清楚?”
“这……”老大夫瞧了瞧眼床上的蔺希,在脑中想了想,这才回道,“这位姑娘定是打小受了较重的寒气,这才导致了身子有了亏损……!”
说着之事,便问了好月一声,“姑娘,你是否常觉身子冷?比旁人要怕冷得许多?”
好月喝了水,说话便也有了些力气,听着老大夫的话,便也轻应了一声是。
老大夫便又道,“这便是了,想来这寒气应当是姑娘出生之时便受了凉,在之后也没甚在意,这才让寒气侵入了体骨之内!这才导致了姑娘比旁人要俱冷许多!
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这嗜心散也不算毒药,只不过是种了此毒者,会觉着浑身灼热无比,难以仍受,最后只能内火焚身而亡!
对于常人而言是毒药,对于姑娘而言……这却算得上时解药!嗜心散难求,待姑娘痊愈之后,今后身子也定然会会恢复如初!”
什么?!
这是什么逻辑?!
好月只觉着十分好笑。
她明明是中了毒,到后来,这毒中的反倒成了好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