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也不知晓是如何出的吉祥赌坊的,这一路上,她一直在想着家人之事要如何妥处置好才可。
到的南院之后,她第一时间是先找苏南。
苏南正在后院同轻言练功呢,见好月找的这番急,那本是同小丫头打闹着的脸色也不禁正色了起来。
三步并作两步朝好月走了来,脸色沉重的问了一声发生何事。
好月瞧了一眼,让她先去玩儿之后,这才同苏南道。
“这几日南疆许要出大乱子了,咱们得先做些准备!”
“出大乱子了?”果然,苏南的脸色也显得很是难看,“此事如何说?”
好月便又将五爷告诉她之事,原原本本同他说了。
苏南闻言之后,也很是惊讶。
此事的确重大,可一时间他脑子也不曾有主意诞生,便只得看向好月,“那此事,可要如何是好?你可是有什么法子?”
好月深深吸了口气,“起先,咱们要做好粮口的准备……幸好我去年之时先做了打算,在东郊外开垦了一个秘洞,但这秘洞有不少人知晓……虽说罗德等人平日里对我都好,但难免危急关头之时也只先为自己的利益着想!所以我如今有两个计划!”
“其一,先去购买几只船只来,将粮食先运上船,再让我舅舅等人去船上度过一些时日!不过这计划有风险,船会一直顺着水留下,若是于是些个汪洋大盗,到时也仅有等着被宰的份儿!”
其二,那洞穴倒也很是隐秘,且那处又是山连着山,我想着同他们做一个交易,准其带着至亲得到家眷去洞穴里避难,粮口也都有的!”
这当真是目前仅有的两个法子了。
哪一个都有风险!
但是战乱就是如此,一旦发生战乱,哪一处都有危险。
好月的心境此时很是复杂。
苏南想了想,也道,“若是两者真要挑选一个,我倒觉着不如第一个法子罢,你也知晓的,人多是非多,只怕到时你这藏好的谷子还会暴露,届时就真是一个大隐患了!”
是了,战乱时候粮口无比重要,倘若这些个粮口一旦泄露任何风声,又不会造成一波内战?
当真是!当真是脑袋瓜子疼!
“罢了,此事只先做好防御罢,说不定,等我娘成婚之后,我再带着姥姥等人一同去京城也可!”
不说京城安全,但是京城之中她的那个公主府也是不小的,先收纳一大家子也是不成问题。
再且,京城要沦陷也是最后沦陷的地儿……倘若到时京城真沦陷了,那便代表大南是真的亡了!
大南亡,又有多少百姓会亡!届时,他们一家又算得了什么?
“若是都去了京城,那扬州的产业……”
话还未曾说完,好月却白了他一眼,“扬州都沦陷了,还说什么产业不产业?你先收拾收拾东西,今日同小五一道随我去三里路的大院子里住一些时日!这院子里不用多管,有五爷在,也是出不了错来的!”
苏南以舌头抵了抵腮帮子,点头,“成,我先去准备准备!”
说着,又看了一眼好月,“那轻言呢?可一道去?”
“瞧她自己的意思罢!”好月说完,亦是准备回身要去五爷的院子里唤一唤小五了。
五爷的院子里空着,这些日子小五便一直住在哪儿……
找小五便简单多了,也无需说那些多的话,只要好月说上一声,他便立时收拾东西跟着好月要走。
倒是牛婶,见着二人要走,论是如何也要拉着她一道吃个午饭的。
如今好事将近,院子里也开始帖起喜字挂起大红灯笼了,只等日子一到,便是满屋皆红绫。
这五爷的婚事呀,牛婶可想着越要操办的大气越好,且莫说这院子里要挂红绫,便是好月那院子也是需要挂的。
既然一起吃了午饭,好月又干脆多逗留了一会子,准备踩着点儿的去接安邦。
待到未时过后,好月这才回了自家的院子,再瞧着苏南可是处置好了。
本以为轻言定然是要随着众人一同去三里路的,奈何她这回却只说在南院便好。
轻言最近正在同那杜麽麽学着需如何绣花呢,也正同杜麽麽聊的火热,现下也的确是有几分舍不得离开。
既是如此,好月便只带着苏南与我小五一同离开了院子当中,再朝着鸿雁书院大门口而去。
在大街道上,三人便也只一人牵着一马前行。
当路过那豆腐铺子的时候,好月忽而停顿了。
若不是此时路过,只怕她还真是要将这铺子给忘了……唔,这铺子呀,也承载着她的回忆。
里头此时生意正好,那二兄弟一直面带笑意的在铺子里忙活着,脸上除去满满的笑意之外,未有任何半点的不满之感。
不得不说,这二兄弟,倒挺是敬业的。
苏南瞧了两眼,又看了一眼好月,问道,“可要进去瞧瞧?”
“不用了!”收回眸光,好月牵着马又往前走去,“还是先接了安邦罢,想来他马上便要放学了!”
“嗯!”苏南点头,随着她走去。
瞧着这无比喧闹的大街,好月忽而有些感慨!
这里的大街小巷她都差不多些熟悉了,也将扬州当成了故乡,如今战乱一来,她这心竟有了几分不舍。
战乱的到来,这座城中将不会再有如今的景象,有的也不过是满城的呜咽声已经满处可见的鲜血。
战争呀,向来都是如此残酷呀!
那是用鲜血堆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