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这次未曾躲开,只无比认真的瞧着刘先凰,“你倒是,对大南战事,上心的很!”
身为一个平民百姓,换做是旁人,只怕第一桩事不是想的先来如何整治三军,而是应当要想着先如何逃命吧。
刘先凰头颅一低,语气更是认真之色,“我乃大南子民,自是想着我大南子民安危,只恐我孑然一身无法为国效力,还求公主为了天下安危天下子民,前去走一遭杜府!”
好月自是不会瞧着大南如此眼睁睁的沦陷的。
当下从椅凳上站起了身来,“跟我来!”
说罢,便出了大厅内。
在马厩当中挑了两匹马,随后又从后门直接出了门去。
好月所住之处为南,而杜家是东,这一路便算骑马而去之时,也是到了天色大亮。
到得杜府大门前时,管家见得是好月,她如今身上有个公主头衔,自然是不敢让其在门外等着,只将人招呼去了花厅小座。
而当那管家知晓好月来意是想见杜老爷子时,脸色则表示了十分为难的模样。
“公主,当真是不巧……老将军前些日子不甚中风了,如今却是躺在床上连地都下不得!”
“什么?”好月脚步一顿,“这是何时之事?”
未免也太过凑巧了罢?
“前两日之事!”管家叹息了一声,“公主应当也知晓,如今北疆战乱吃紧,我家大爷被人暗算,如今还不知晓是生是死……老将军见着了书信,当即便昏了过去,如今、如今已是无法下床了!
倘若您是来见老将军的,不妨稍等片刻,容小人前去瞧瞧老将军可是醒了!”
好月眼眸一垂,复又看向官家,“你说,杜将军遭人暗算,不知生死了?”
“是了!”管家点头,“这消息是南疆八百里加急而送来的,此事小人也不可同公主多说,还请公主去花厅小坐片刻,我这便去通知老夫人一声!”
说罢,便招了一个小厮来,将好月送去了花厅当中。
而好月此时心内却是十分复杂。
杜将军遭暗算,而偏生这时,杜老将军又中风……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此时坐在花厅当中,将手搭在了一旁的茶几上,两根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这未免是……太过巧合了。
杜老将军的中风,当真是真的,还是装的?!
无怪她如此想,毕竟之前的老人还是如此健朗一人,怎的说中风便中风了。
不过……若是杜家大爷真遭暗算昏迷不醒,此事道也并非不无可能。
经历过了丧子之痛,如今又要经历,的确让人难以接受。
倒也未曾让她在大厅之内等多久,约莫一刻钟之后,便见得官家再次前来,朝着好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老将军恰好要起身了,老夫人请您过去!”
“有劳!”
好月起身,朝着其礼貌一低头,随即便跟在了他身后而去。
到得主院门前,便见得年过六十发髻鬓白的杜老夫人扣在了门口,显然是洗漱打扮过了,这穿着与仪态,都显得很是讲究。
想比起来,好月的确是不能比较了。
见着杜老夫人,好月主动躬身行了礼,“这一大早的,叨扰您了!”
若是按照头衔,杜老夫人是该同好月见礼的,而那小姑娘却是不骄不躁的,仅此一眼,便让老夫人欢喜得很。
“有何叨扰之说!”杜夫人一笑,“不知公主可是吃过了早饭?”
“还不曾!”好月说着,也直入了主题,“不知此时可能见见杜老将军!”
“去罢!”老妇人一摆手,“方才我同他说了一声,如今正等着你呢!”
好月闻言,朝着老夫人又是一躬身行了礼,再让刘先凰先在这院子里等着,她则先入了房内去。
上房当中的杜老爷子此时正靠座在床上,许久不见……那人却已显得十分沧桑,连带着一双眸子都变得要浑浊了许多。
光是从眼神上来看,这一年的杜老将军!的确是萎靡了不少。
好月朝其行了礼,而杜老将军却是连说句话都十分艰难。
且手上,还一直抖着。
好月见此,这心中不知为何,却忽然难受了一些。
在病魔面前,不论这人曾经多么厉害,可此时……却又显得如此无力。
到底,她所有想要说出口的话,此时也只能道出口一句,“老将军好生歇息!”
杜老将军见此,朝其‘呜呜’了两句。
这话中是何意思,好月的确是未曾听得明白。
杜老夫人却从门口缓缓进了来,见了一眼杜老将军,替其解释道,“老爷让姑娘有话直说!”
说罢,十分自然得走至了杜老将军身旁,替其顺了顺背。
如今的老将军,连说话都说不利落……且想来,也正为北疆之时而担忧着……她如今便算是说了来意又能如何呢?
莫不是还要说,他的关门弟子陈寿,昨夜亦被大夏给砍首了?
罢了罢了,说了这些,只恐让其加重病情。
可如今瞧着杜老将军那双浑浊的眸子朝她扫视而来,她到底是叹了口气,“倒也无事,只是南疆战事又起,镇南将军身子出了些差错……您如今尽管躺着好些歇息便是!边疆之事的确不可在劳烦您,您好生歇息!好月这便告辞了!”
说罢,超其一拱手便要要走。
“唔唔唔唔唔唔……”
见得好月要走,杜老将军便又呜咽说了起来……纵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