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的确是被好月吓着了的,可见着她那双依旧很显得疲惫的眸子,心中既是泛酸又十分心疼。
缓步走了过去,面上是一脸的故作轻松,“嗯哼?方才是谁说我是女子的!”
他那脸上带着几分邪魅之,继而补充道,“可要了解了解,我是男子还是女子?”
这话不知是好月想的太过‘危险’还是本身就很是危险,她连是吃力的床里挪动了些。
北冥夜生怕她的伤口吃疼,忙是正色道,“我不过是同你玩闹罢了,莫动,小心伤口!”
这一说至伤口,好月这才当真是老实了。
她此时并未觉得多疼,只觉着那手臂十分重,重的让她抬不起。
“你这丫头!”北冥夜瞧着她那惨白的脸色深深吸了口气,“当真是不会照顾自己,我说了让你以自己安危第一,可你倒好……”
话间,他已是在她旁侧缓缓躺下,身子偏着面对好月,手撑起了脑袋,“是我来晚了!”
“比起手臂中的这一刀,我倒还是无比庆幸掉的不是脑袋!”现在一想起汪守义那忽然来的一刀,倘若不是她反应快,只怕人头落地者便是她。
在死亡面前,所谓的受伤都不值得一谈。
“倘若真是如此,我必然要整个大夏为了陪葬!”北冥夜说着,没有任何半分玩闹的意味,“你将伤势养好之后便回扬州,今后你想要做的事儿,只需同我说一声便是!”
好月以自己的右手搭在了北冥夜的手上,微偏了头与北冥夜对视,“这些本应当是我应该做的,毕竟长月公主这个称号,也不能白白得来!”
说着,她则又道,“这一战,大夏损失了约莫十七万的人马,又失去了运州……这对大夏而言,显然是一次重创,之后的事我也并不打算再继续插手管辖,待我将此事处置好,便可回扬州了!”
北冥夜并不想管辖这三国当中的任何一桩事,可一旦涉及到了好月,他最重要的人,他并不介意以无欢岛的势力来灭了任何一个国家。
而听得好月说不想再管,他只一双眼眸深了些,“大夏敢动了我得人,让你至此,我作为你小月儿的夫君,自然是要为你出了这口气的!”
“别管了!”好月道,“这本是两国之间的战争,我不想将你牵扯进来了,再且说了,想要我命的人是汪守义,而他也因此而丧命在了我得剑下……我不过是伤了一条手臂罢了,比起他的命而言,不值得一提!”
许是这话题太过沉重,好月在说完之后,变立即转移了话题,“今日是何时了?”
北冥夜回答的不假思索,“十五!”
竟是十五了?
浓眉一皱,便想着要挣扎起身来。
北冥夜见此,忙是起身去扶了她一把,“你手臂伤的不轻,应当要好生的躺着才好!”
“不,我还有许多事儿未曾交代好,运州虽已夺下,但城门被我炸毁,势必是要将城门给修葺好的,以免被人偷袭……其次还得加强城内的防御,那些个降军还需处理,大夏的百姓也是问题!”
这一大串的事儿下来,好月当真是觉着自己不能在继续呆下去。
北冥夜叹了口气,“元统已赶到运州,如今城中有他,防御自是加强了……且城门正在修葺,你无需操心太多!”
可是如何能不操心?
“元统这人倒是不错的!但他行军打仗这许多年,性子多少还有些个戾气!”好月从床上坐起身子来,只觉着脑子一阵晕眩。
强忍着不适,她继续道,“大夏的降军需要好生安排妥当,百姓也需安排妥当,都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大南的天子必须在众人的心中是个十分仁德之人,是个能带领他们走向和平世界的人!这样才可让众人臣服!”
自己的女人却担忧着别人家的男儿郎,北冥这心中无端的吃起了醋来,“大南的皇帝在小月儿心中,当真是有如此重要?”
约莫猜测到了北冥夜的心思,好月嗤笑了一声,“皇上待我是真好,都说拿人手软吃人嘴软,我总不能拿了人家的东西不回报一些什么罢!”
北冥夜眉头一挑,“便算是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富贵险种求嘛!”见得北冥夜吃醋,好月连带着心中都舒畅了不少,“皇上给了我这些富贵,我总得付出些什么才好!你莫担忧了,我不是啥事儿都没么!唔,你爹他们、回家了?”
“早便回了!”北冥夜说着,浅叹了一声,“这些时日手中之事不少,直到昨日才处理完……”
他昨日来到运州之时,见得一副毫无生机的好月,当时他第一反应,便是想着好月若是有任何的闪失,他定会要整个大夏来陪葬。
便算如今好月这般说,他仍旧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大夏。
二人之间稍稍聊了一些,直到最后好月死活要起身处置好之后的事,北冥夜着实坳不过她,只得亲自服侍着她穿衣起了身。
穿上鞋子下地之后,好月虚弱的连带着脚步都有些迈不开,连带着脑子里都是一阵晕眩。
此回失血的确是过多了。
北冥夜一脸担忧瞧着她,“你想要做甚与我说便是,你如今身子的状况,哪儿还能再操劳!”
“你到底不是这军营之人!”好月轻叹了一声,“有些事儿得尽快处置好了才可,否则敌军反应过来,再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便会让所有的功劳都毁于一旦!”
如好月所说,他不是这军营当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