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木牌收入了暗袋里,好月又将里头的信拿了出来。
小心的打开,一股墨香味瞬时随着清风飘入了她的鼻翼里。
纯白无暇的宣纸上字迹洒脱。
开头的称呼,便是小刺猬。
【本想着你聪慧,却不想好几日未钓着鱼也不曾心生怀疑,如此看来倒也不过如此,那日弄断了你的鱼线,本公子今日便赔你一根鱼竿,知晓你不识字,我便偏生要多写一些。
本公子这一回你可莫要想我,你既已是本公子手里的人,则断不可让人欺负了去,在扬州城内,你若有事,便拿着本公子的木牌去找唐五爷。
罢了,跟你说这些你也看不懂,此事我自会让小厮来告之于你,你嘛,莫要将爷这木牌弄丢了,否则拿你做抵押也赔不起。
罢了罢了,不写了,手疼。】
那字迹一看便是一气呵成。
好月瞧着却是无声的笑了出来。
怕她看不懂?
别闹,别说他这字体,便算全部小篆也没有她看不懂。
到底是将信折了起来,又收回了怀里。
忍不住的又将那木牌拿出来仔细的瞧了瞧。
心中,多了几分底气。
不论如何,她到底,还是有了靠山了。
北冥夜离去,好月与安邦的脚大好,而时光一晃,已到了七月中旬。
炎热的盛夏已经过去,空气也凉快了许多。
好月近日也不爱去钓鱼,反而将心思放在了两处事情之上。
其一,必然是每一日都会去三里地看看地基如何。
工程不算小,但好在不复杂且请的人也多。
预算完工的日期,是在十月底。
其二,报复的时机到了。
这几日她总是男装打扮去扬州城里转悠,最后寻了四五个小地痞,以每人三十文的价格,随她偷偷的去一趟南梨村。
而后在天色昏暗之际,由着众人将麻袋套在狗子与剩子头上,再对其狠狠的来了一顿拳打脚踢。
并在殴打的同时,还要透露他们是‘北家村人’的讯息。
于是,在狗子与剩子被打的下不来床的第二日,狗子娘与陈氏两人结伴拿着刀杀到了北家村。
此事闹得南梨村与北家村两个村落沸沸扬扬,成为了附近村落的饭后八卦。
马上要进入八月,而安邦也该入学了。
最近上门给安月说媒事的人越来越多,刘氏白日里既要和这些媒婆扯谈,又要给安邦去寻个好学院。
最后,还是选了扬州城内的一家鸿雁学院。
听说这书院的先生是个极为有学问的,曾上过朝堂。
只是这束脩,却是有些贵了。
一年束脩,需得二十两银子。
价格本身让刘氏望而止步,可好月觉着,有名师的学堂比起一般学堂而言,也应当要好些。
二十两便二十两,她家还给得起。
如此,安邦便真正入学了。
只是学堂与家中两处奔波,路途且又不近,为了方便,又让安邦能专心读书,刘氏一咬牙,干脆让他住在了学堂。
初离开家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安邦自然是十分不适应,好月为了能让他安心,便选择每次午时,他吃午饭时去看他一个时辰。
如此下来,久而久之,安邦倒也慢慢适应了环境。
而这时光,一眨眼之间,已经夏去秋来,秋落冬至。
江南的冬日依旧有几分冷,可好月一家却忙的连烤火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豆腐坊提前完了工,刘氏忙是去找算命先生看了日子,再让刘君子租着了一辆马车,将刘家二老均都接了过来。
与此同时,又找了人给远嫁的大姐稍了一封书信。
新房子入住需得过火。
村里人什么德行刘氏自然是无比的清楚。
为了一个吉利,她便也跟村人客套了一番。
无需随礼,人来便好。
而到了过火那天……整村人果真都来了,且……没有一个随礼的。
刘氏那话也不过是客套话罢了,晚上收拾碗筷时,连连哀叹了几声气。
一旦过完火,豆腐坊便能开业,也能住人了。
在入住之前,安月本想将尹家院子称呼为刘家院子,而刘氏对此却有十足的坚持。
便算她被尹青山休弃了,可安邦到底还是尹家的子孙。
如此,安月便算再不瞒这个姓氏,也再不去提及此事。
将近占了一亩地的作坊外头垒了一层高高的墙院,前头分为豆腐坊,后头则又另外建了一个院子为住房。
后院共有两层,呈四合院般的建筑结构。
院内种了不少的花草,便算如今已是冬季,都仍旧觉着一片生机。
一层住着刘家二老与刘君子,二层则住着刘氏以及好月三姐弟。
如今的院子内住房颇多,便算每人一间都还极为空余,使得安邦极为满足。
孩子们满足,刘氏便更是开心。
搬好了院子之后,众人便又纷纷开始购置。
磨豆腐的物什倒是早便准备好了,只是后院又建了牲口栏,刘氏想喂养牲口的心思早便已经蠢蠢欲动,自然是一有时间便去打探谁家有了猪崽卖。
安月更甚,她起先养的那些鸡崽如今早便已经养成大母鸡,且开始下蛋了。
这便又勾起了她喂养的心思。
找刘氏拨了些银钱,买了二百只小鸡崽,又买了二百只小鸭崽,甚至连鹅崽都买了四十只。
冬天毕竟不比夏天,天气严寒需要用更多的精力去照顾。
于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