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大热天的,吃着正好。”爸爸故作镇静的说。
“那先一人拿一个,可先说好,我们可是来吃白食的。”
“白食就白食,不吃也是化,便宜的东西。”
二毛子得了冰棍,咬碎了一口,说着:“你不恨我们抢了你的东西?”
“要是恨你们,我们还能在这说话吗?我这先走。”
二毛子看了爸爸一眼没有多说话。爸爸用棉布盖住了剩余的冰棒,又合住了顶层的泡沫盖子,没有再去看他们就走。此刻天依旧热的蒸人,大滴大滴的汗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滴在早已经汗透的毛巾上。
“哎,你别走,给你钱。”身穿白色t恤的毛头孩子喊道。
爸爸没有说不要钱,而是停了下来,因为他不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一个说没有钱,又吃了你的东西,又说给你钱,这是怎样的逻辑呢。
那些坏人把钱给了爸爸,说道:“我看你人倒是挺老实的,我们不是没钱,若是今天你不给,你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我吃。”近生头抵着,摸着屁股说。
“中子前进。”我不露声色的说道。
“右子下走一步。”
“左子右移一步。哈哈,双子暴露,双杀。你选哪一个活命?”我兴奋拍打着手上的飞尘,喊了出来。
“少华,你这招很厉害。”近生眼睁睁的看着我说道。
“左子再下移一步,哈哈,片甲不留,怎么样?近生。”我乘胜追击道。
就在我们玩的高兴点的时候,就听到门外一阵吵闹的响声,狗也叫唤了起来,小黄猫从劈材堆里冲了出来。
“王八蛋的谁偷了我家的地瓜?”女人大喊大叫道。
“你说的谁?”我听到了妈妈在答话。
“湖里哨的孩子,亲眼所见,就你家孩子,别抵赖。”
这个胖女人皮肤黝黑,穿衣轻巧,并没有多少人搭理她。
爸爸气匆匆的跑到我的面前,审问我道:“到底有没有偷湖里哨的地瓜?说实话。”
“没有。”我说道。
“到底有没有?”我从没有看过父亲发这么大的火,我感觉到害怕,低着头胡乱的拨弄着棋子。
“真的没有,爸爸。要是有,我就把它拿回来,你也可以看到的。”
“孩子都说没有。”
“妈呀,这孩子咋弄哎,睁眼说瞎话。”我指着那个肥女人说道。
“这孩子长大了还得,该让他长点记性。”她说这话的时候,嘴里冒着思索的味道。
“是湖里哨自己的孩子偷了地瓜,我有证据。”近生义愤填膺的说着。
“什么证据?”
“看我的手指,你看看,哪根手指有你们湖里哨的泥土。”
“你们该去审问自己的孩子,湖里哨的人偷了自己的东西。”
胖女人无话可说,落寞的走了,我们在她背后重重的吐了一口吐沫。
但我想说的是那红薯真的就是我拔的,这偷窃的动机是那天太阳晒的我直冒汗,我想弄个东西解解渴。当遇过一片红薯地,它龟裂的土壤吸引了我,我直觉的认为底下面个大红薯。
柠檬黄的阳光透过绿叶映红了我的脸,整个村子里回绕着幸福的气息。这就是申城朴实遗留的底蕴,禁得起时间的推敲。在纯朴的乡村,它就是申城的《圣经》,从深邃的天宇俯瞰着人们的灵魂,世间的人在它的光芒中看到一线线的幽蓝明净的天空。
我暗自喜悦的心情随着天黑,也慢慢的冷却。我撞开了厨房的门,妈妈数落了我一顿,说我做事像刮大风。
人间的爱,我体会到的仲夏之夜的申城的美丽天地。我亲吻大地,这里就是我一部分灵魂的所在,不管时间如何变迁,不管身处何地,我都会坚守。至于那些我要唾弃的,我无法醒悟过来,要从别处寻找。可虽说它有着种种的缺点,可它的优点值得每一个人去热爱,谁又能说不是呢。
那年深秋的一个晚上,我发现了爸爸一个秘密。我以为他除了十个数字,一个字也不识。可我错,我发现她在灯光下点燃了白色的蜡烛,在画着什么。我走进,他没有注意到我。一个皱巴巴我已经用过的本子,他在背面用细木棒打着直线。他的脸框在灯光下移动,一只手紧紧地按紧本子,一只手拿着铅笔却又在若有所思着什么?
他的手真的很老,跟龟壳一个样子。一道道裂开的伤痕,染满了似乎永远也洗不掉的黑色油剂。喷涌出来的股股万儿油的气味,包围着他。我闻不惯这半吊子的混沌气味,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老儿啊,你忙啥吗,帮爹写个字?”他的眼里闪动着快乐。
我轻快的跑过去,把头挤在爸爸的额头下,问道:“写啥字,啥字这么难写?”
“和爸干活的人的名字,我说你写就是了啦。”
他念,我慢慢的走道,口里还默默的念着:“张建新,张建新……”
“哎,哪个新(心)?”
其实爸爸并不认识几个字,他也搞不清是什么,就看着我的字说道:“哪个新(心)都行?”接着他用他的大黑手摸着本子说道:“老儿,字写正大干啥子?”
“这字就这样的,字哪有小的吗。”
“快来吃饭,老儿,他爸。”
“妈啊,什么饭?不又会是菜干饭吧,吃够死啦。”
“就是倒嘴,菜干饭吃不得你呀。。”
妈妈特别喜欢把油菜和米饭混合一起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