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龄薇认得阿徐的声音,但是阿徐怎么会平白无故给他打电话呢?这点让她心中的疑惑不自觉地更多了几分。
阿徐叹了口气,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他好像是在措辞,但是却没能成功找到最合适的言语,所以才会一直保持着沉默。
季龄薇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了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她赶紧摇了摇头驱逐走自己脑海中的那个可怕的念头,然后颤抖着声音试探性地问道:“到底什么事儿啊?你要是没事儿的话,我可就挂了?”
阿徐这个时候才开口说道:“先别挂!”
“你要告诉我的事情和郁明川有关吗?”季龄薇的手缓缓地放到了自己心口的位置,她想要让自己的心先有个心理准备。
“郁董事长他……走了……”阿徐最后言简意赅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哽咽了,带着一种难以说明的悲痛。
季龄薇觉得自己的脑袋顿时有个东西炸开了,她颤抖着嘴唇,然后扯了扯嘴角说道:“什么叫做走了?你给我说明白一点啊……什么叫做走了?”
“你倒是给我说明白啊!”季龄薇吼道,眼眶顿时红了,而紧接着,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掉,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一颗都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心上,那个时候你才感觉到那里所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痛)
阿徐闭上双眼然后说道:“过来公司这边吧,我还有东西要交给你,到时候再跟你细说。”
季龄薇挂断了电话,然后一直紧握着手机,双目呆滞地盯着朱红色的地板,原本冰冷的地板在此刻变得更加冰冷刺骨,简直让人想要立刻逃离,这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地方。
到了公司之后,季龄薇来到了郁明川的办公室之中,这里还是一如既往,摆着最昂贵的办公用品,摆设十分整齐,因为郁明川不喜欢杂乱而没有秩序的地方,这里的所用之品也都很有档次,因为郁明川一直在追求当一个有品味的人,而事实上他也做到了。看起来奢华至极的落地窗帘被拉开,窗外的阳光一股脑地涌进来,都想要在这间奢华的房间内占据一席之地,在那片被阳光笼罩的地方,季龄薇看到了在尘土中飞舞的灰尘,诉说着生命的存在,就连细小的灰尘,也是拥有生命的,它们的跳动就是证明着他们的存在。
然而,这个房间的主人却再也没有……能够肆意跳动的权利了……因为他已然彻底睡去了……
季龄薇觉得自己的两腿乃至全身都是没有力气,所有的力气都在她听到阿徐的那个消息的时候而被彻底抽干了,她伸出手在桌上抚了抚,仿佛还能够在这里寻觅到任何一点点关于郁明川留下的痕迹。
阿徐已经等在这个房间了,他向着季龄薇走了过来,脸上满是沉重,半响之后他才艰难地开口道:“不管郁董事长曾经做过什么,希望你都能原谅他,他其实不是个坏人,我看得出来他在做出那些事情的时候,到底有多么纠结。”
“所以他得病的事情是真的?”季龄薇还想起了那天她去郁明川的家中找他的时候所看到的那一幕,那么他不过是编织了那样的一个谎言来将她推开吗?那么撒着谎的初衷是什么?是怕她受伤吗?难道就连最后一段路都不能让她陪着他吗?难道就连最后的时光都不能让她成为他最后的记忆吗?
阿徐点了点头:“那天你在郁家所看到的都是一场戏而已,那个女人只是一个演员罢了。”
“现在告诉我这些干什么?”季龄薇紧紧地抿着唇,害怕自己的泪水会因为一时失控而落下来。
“因为郁董事长知道你的心里始终放不下他,所以他不能自私地为了自己最后几天的光阴而再让一个女人对他痴心,那样的话,他会觉得自己欠了你更多的东西。”阿徐这般解释道,因为这是郁明川最后告诉他的,那天郁明川的脸色苍白,没说一句话都显得十分艰难,他拒绝了任何的治疗,然后笑着离开了,脸上的笑容很满足。
季龄薇的手赶紧抓住了桌子的边角,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地往下滑去,因为她已经没法承受这样的消息了,她只好任由着自己的身子慢慢下滑,然后她蹲在地上,抱紧了自己的膝盖,双目散漫而空洞:“别说了……都别说了……我……我不要听这些……”
阿徐也知道季龄薇的心中此刻到底面临着多么大的痛苦,而这样的痛苦对于多数人来说都是难以马上得到消解的,但是尽管如此,他也还是得遵从郁明川的吩咐,将这些事情都处理交接清楚,他从桌上拿起了一份文件伸到了季龄薇的面前:“这是公司转让的协议,你只需要签个字,这家公司便物归原主了。”
看到这个季龄薇便哭得更加厉害了,为什么他在人走曲散之后再给你来这么一出呢?季龄薇并没有马上伸手去接,她在看到这份文件的时候反而哭得更加厉害了。
阿徐叹了口气然后从桌上拿来了另外一个东西,是一封信,折好的,装在了一个信封袋中:“这是他留给你的,你看看吧。”
季龄薇久久地看着阿徐手上的那份信,然后颤抖着伸出了手接过了那封信,她的双眼因为泪水而瞬间变得朦胧起来,她看着手中的信哭得不能自己。
阿徐知道现在该给季龄薇一点个人的空间,她需要来处理一下个人的情绪,而他这个外人的存在多少给她带来了点约束感,于是他就识相地说道:“季小姐,我把董事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