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洛湮出来后一眼看见了候在门外的紫言,紫言看自家主子这样狼狈,马上上前扶住了姬洛湮,小心扶她向前走,生怕牵扯到伤口,边走边低声道:“那刺客已经解决了。”

姬洛湮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一路沉默,最后在快要到达太子府时姬洛湮似是自言自语般低低道:“呵……这样也好,如此本宫便能对他不再留情了。”

紫言沉默未语。

到底还是不能狠下心来对他,直到被他磨去所有希冀。

紫陌在府门口等候多时,见马车终于到了便赶忙迎上去,一掀帘子却吓了一大跳,忍不住语调里带了颤音:“主上……您怎把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

姬洛湮只是轻轻笑了笑,道:“这次上药怕是要麻烦紫陌了。”

不敢再耽搁,紫言紫陌赶忙将姬洛湮搀到内室仔细为她处理伤口,伤口其实并不多,但是每一道都很深,大都集中在她的背上,姬洛湮本就生的白皙,这些纵横的伤口更显得触目惊心,加上之前的伤疤,可以说姬洛湮的背上已经没有了什么好地方。

紫言紫陌二人齐齐红了眼眶。

她们的主上再怎样无坚不摧杀伐果决乃至心狠手辣,也只是一个女儿家啊,她本应该被人娇生惯养奉若明珠的,却……

上完药姬洛湮懒懒趴在床头道:“你们说这桩事最后的结局会如何?”

“这……”

紫言紫陌对视一眼,纷纷摇头:“不知道。”

姬洛湮眯了眯眼:“大约会把一切推到那个紫衣人头上,让他做个替死鬼罢。”

又道:“即使如此,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在民间也是瞒不住的,这样一来既可以让所有人看清楚皇后那‘慈悲’的真面目,也能让天曜的臣民内心寒凉。”

袒护一个劣迹斑斑的女人,罔顾一国太子的尊严,她倒要看看,这个帝国还能在这个心狠手辣自私自利的男人手上存在多长时间。

哦不,尚且算不得自私自利,在那个男人眼里,江山社稷可是很重要的。

那她就毁给他看好了。

是谁说过的,所谓悲剧,就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给他看。

这世上所有求而不得又不能舍弃的戏文,永远是她最欣赏的。

她所受过的苦所体会过的痛,她都要一笔笔的十倍奉还给伤她欺她害她的人。

纳兰允将笔搁下,抬眸淡淡道:“你终究是替她说话了。”

即墨少司皱眉,对自家好友的话不甚赞同:“不是为他,是为事实。”

即墨氏从来都是依据事实说话的。

纳兰允无心与他争辩,道:“你说是为何便是为何罢。”

即墨少司道:“从前你说太子聪慧我还尚且存些疑惑,现在看来太子果然担得起你给的评价。”

纳兰允淡淡一笑:“她的实力不止于此,能猜到内鬼出在你身边固然匪夷所思,但还是不得不说这里面有很大的猜测成分在里头。”

“哦?此话怎讲?”

纳兰允道:“我想湮儿的推测过程约莫是这样的:她府上肯定是没有内鬼的,摄政王殿下那边自然是不必多说,我与她素来相熟自然是带去的人都是千挑万选的,府上守卫又极为森严,根本不存在有人悄悄潜入太子府藏了巫蛊娃娃在遁走的可能性,那么——只可能是少司你这边出了问题。”

即墨少司静静地听着纳兰允的话,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合着自己是最受怀疑的那个?

但纳兰允与他是多年好友,又怎会不懂得他的心思,开口道:“你不过是与湮儿不熟罢了,待熟悉些便能晓得她的脾气秉性了。”

即墨少司点点头道:“是了,这件事水落石出了,是皇后做的,只是让我十分奇怪的是这结果竟然被皇帝瞒了下来,将罪责悉数推到了那个太监头上,纳兰,你说这是为何?”

那个身着紫色飞鱼服的人就是太监。

纳兰允沉吟一瞬,道:“毕竟皇后不只是皇后,她还是唐家的女儿,她的背后有一整个唐家,那么皇帝就不会肆意动她。”

即墨少司拧眉道:“可是太子毕竟受了这样大的冤屈与折磨,难不成就这样算了?”

他可是见了姬洛湮回到府里时那浑身是血的模样。

纳兰允轻叹一声:“这里毕竟是宫廷,这些……算不了什么的。”

比这大的委屈,湮儿受的不知凡几。

即墨少司沉默下来。

这朝堂上虽然不似军中会横尸遍野,但其中的尔虞我诈阴谋阳谋更教人心惊。

到底他是军人,不是个政客,即使知道,也不适应。

纳兰允道:“如今你在她府上住着,旁的事情倒没什么,只有一件事千万别忤逆她:不要随意去府上的后花园。”

“为何?”

他不解。

纳兰允笑道:“你是不晓得,她的后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可不是普通的玩意儿,那都是些珍贵的药材,如果你动了里面随意的什么花草,我觉得她可能会把你的手砍下来泄愤。”

即墨少司挑眉:“没想到太子竟是个懂医术的,你放心好了,我对这花花草草半分兴趣也无,不会去招惹这无妄之灾的。”

纳兰允笑道:“不过提个醒罢了,我想你也不是喜花之人。”

即墨少司想到什么,道:“既然太子并不似表现出的那般纨绔,那他的一身本事又从何而来?”

纳兰允静静看着即墨少司,许久才道:“她受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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