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谭庸医……不,是咱们老板!”
随着微微的破空声起,小弃飞速降落在了潮音洞前,谭阳从鹤背上一跃而下,微笑道:“余兄来了,胖子,你也来了,好久不见。”
三人久别重逢,自然亲热至极。不过谁也没注意到,潮音洞左上方的丛林中,有枝叶微微摇晃了一下,两道淡烟似的人影一闪而没。
寒暄过后,余小鱼不由自主地将手指伸进了嘴里,吃惊道:“谭老弟,一年多不见,你怎么长出白发来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谭阳苦笑道:“余兄,你这吃手指的毛病还是未改啊!此事说来话长,咱们进到洞府慢慢说。”
进了洞府,三人分别落座,谭阳道:“胖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王大锤和左公远来了吗?”
姚胖子道:“来了没几个月,王大锤和左公远目前都没来,王大锤很可能已遭不测,左公远也很可能出事了。”
谭阳豁然一惊,道:“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
姚胖子道:“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当初咱们分手以后,我就按你的吩咐马不停蹄地赶回了老家,将家人和唐戈的家人一并秘密转移到了五六百里外的一个小镇上,安顿好以后,我就开始往靖海城赶,途中路过盘龙山时,我突然想起了王大锤的家就在山下的王家埠,于是就想约他一同作伴,谁知当我赶到王家埠时……”
说到这里,姚胖子脸上浮出了几分悲悯之色,似乎不忍再说下去。
谭阳急道:“到底怎么了?快说!”
姚胖子继续道:“当初汪正言遴选弟子时,我曾经去过王家埠,王大锤家的铁匠铺就在村头,很好找,不过当我赶到时,那个铁匠铺和王家的房子已经沦为了一片废墟,后来从村民口中我才得知,王大锤回到村里后,因为他的爷爷卧病在床已生命垂危,所以并没有立刻携家人逃遁,再后来他爷爷去世,刚刚办完丧礼,王家便莫名其妙地起了一场大火,据说王大锤和他的家人都没能逃出来,连尸首都化为了灰烬,我当时就知道完了,王家的铁匠铺怕火,是石头泥胚建成的,怎么会被一场大火烧成废墟?一定是青阳宗报复所致!当时我也没敢多耽搁,立刻逃离了王家埠。”
谭阳心里一疼,王大锤虽然曾经出卖过自己,但毕竟兄弟一场,而且当初如果没有王大锤,自己也不可能踏上修仙路,所以在他的内心里,对王大锤的情谊依然十分深厚。
余小鱼道:“王大锤死于非命,左公远至今没来,估计也凶多吉少了。这两位老兄太傻了,汪正言死在咱们那帮兄弟手里,他的亲姐姐又是千龙门长老夫人,岂能不替胞弟报仇雪恨?王大锤不急着逃命,反而办起丧礼来了,岂不等于自寻死路吗?”
谭阳现在也已基本确信,汪正珮的复仇行动的确开始了,父母之死,十有八*九就是青阳宗和千龙门的人干的。而且,既然王大锤和家人落进了敌手,那么沈麻子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那就是青阳宗的人极有可能从王大锤的父母口中,逼问出了自己父母的下落。
接下来,谭阳将父母之死的事情大致叙说了一遍,余小鱼听得面色惨然,他这才明白谭阳为何会骤生白发;姚胖子在同情谭阳的同时,又不禁暗自庆幸自己的明智之举。
突然,谭阳脑海里蓦地想起了一件事,令他毛骨悚然,既然王大锤已家破人亡,那青阳宗肯定也查到了流花村,不知无辜的韩武夫妇和众乡亲会不会遭到池鱼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