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无命冷哼一声,傲然道:“怎么说话是在下自个儿的事。我们现在虽然寄人篱下,但也不会任人戏辱!还请谭道友自重。”
谭阳尴尬一笑,自嘲道:“别误会,我没有半点笑话荆老弟的意思。其实我的意思是,咱俩年龄差不多,不必那么一本正经,做个朋友不好吗?”
荆无命不屑地一笑,冷冷地道:“谭道友,你我之间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星渊一战,我六道阴阳门诸多同门的血还未干呢!无命气浅量小,哪里配得上和谭道友交朋友?”
谭阳愕然,连这位弱冠少年至今都怀恨在心,荆思道肯定就更甭提了,貌合神离之下,钟天师招揽此人岂不是白花心思甚至引狼入室?于是道:“既然这样,那你们为何还要来凌海阁?岂不是敌友不分?”
荆无命道:“风老前辈和钟天师承诺过,家祖父替凌海阁镇守南部山脉,效力多少年,就可以减少禁魂碑箓限制多少年,也就是说,如果家祖父在摩云洞镇守一百五十年,我们六道阴阳门就可以从禁魂碑箓中解放了。我们现在基本等于卖身为奴,何谈朋友一说?”
原来如此,想不到钟天师用的居然是这一杀手锏。
荆无命站起身,冷冷地道:“在下刚才失礼了,还请谭道友见谅。如果您没有别的吩咐,在下就此告辞。”
“等等!”谭阳脸色一沉,毫不客气地道,“我的话还没说完,坐下!”
荆无命脸上掠过一丝羞愤之色,身为六道阴阳门门主的嫡孙,他从小到大养尊处优,没几个人敢这么命令他。但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他只得无奈地重新坐下,一言不发。
谭阳正色道:“无嗔禅师曾经告诉过我,诸天万界的生灵皆有佛性,众生应该平等。六道阴阳门这次牺牲惨重,你怀恨在心,可是当初你们强霸星渊奴役神雕部族,任意剖取神雕妖丹时,可曾想过人家神雕族众也有妻儿老小?恶有恶报,天理昭彰!你们即使真的当上一百多年奴隶,也是咎由自取,更何况现在凌海阁是以长老之礼相待,你们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荆无命默然无语,但心里似乎略有触动。
“算了,你敢在我面前直言不讳,至少说明你不是个口是心非的小人。”谭阳道,“我留你下来,是想有一事请教,你们六道阴阳门是不是和冥教一样,也是以阴阳鬼道修真?”
荆无命道:“不错,不过我们是小门小派,无法跟冥教相提并论,另外我们所修心法虽然以阴阳鬼道为主,但所习法术却不是炼魂**,而是一些旁门小技而已,也涉及奇门遁甲和阵法禁制之术。”
谭阳道:“既然如此,你听没听说过有让人起死回生之术?”
荆无命道:“绝无可能!阴阳轮回是天地法则,逆转轮回触犯天条,即使有人真有这等神功奇术也不敢施展,除非他不怕天刑金雷的天谴。”
谭阳道:“我在天玑道藏中读过,有一种灵媒术能让人和亡灵沟通甚至见面说话,可惜语焉不详,这又是怎么回事?”
荆无命不解道:“谭道友对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刨根问底,莫非……莫非你……”
“不错,家父家母最近刚刚遭遇不测。”谭阳也不隐瞒,将父母遇难一事大致说了一遍,“如果能让二老起死回生,天刑金雷我甘愿一身承担,如果不能,至少也让我再听他们叫我一声阳儿,哪怕只有一声也好。”
荆无命思忖片刻,道:“在下对令尊令堂的遭遇深表同情,不过我帮不了你,再说我凭什么帮你?”
谭阳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豁然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激动地颤声道:“荆老弟,这么说你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