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你的手最巧,你来打开箱子。”熊威远粗中有细,仔细交待道,“尽量别将封条破坏得太厉害,将来交镖时如果被他们发现,咱们就说封条是路上颠簸所破,或许也可以蒙混过关。”
没一个人说话,除了谭阳,众人都屏住呼吸,瞪大双眼眨也不眨,紧紧盯着熊莺儿小心翼翼的一举一动,现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熊莺儿毕竟练过武功,比一般女孩子手劲大,尽管心里也紧张,但下手很稳。
吱呀一声,箱子盖被打开了,覆盖在最上面的一层黄色绸缎,也被熊莺儿掀了开来,一眼之下,所有人包括熊威远都目瞪口呆……
“木柴!还真是烧火的木柴!”
“我没看错吧?这是怎么回事?”
“快,翻翻看,也许木柴下面藏有别的东西呢?”
……
还没等熊威远吩咐,有几个手快的镖师和趟子手就动起了手,七手八脚将箱子里的木柴全部拿了出来,那个四十多岁的黑衣镖师,甚至将箱体也仔细检查了一遍。
除了木柴还是木柴,别无他物!
一时间,除了谭阳,所有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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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众人方才回过神来,一个个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陆续投到了谭阳身上,仿佛将揭开谜团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眼前这个十五岁的少年身上。
谭阳无奈地笑道:“拜托各位,不要这么看着在下好不好?在下只知道箱子里装着木柴,其他东西可是一无所知啊!”
“罗哥哥,莺儿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箱子里的秘密的,也不想追问。”熊莺儿柔声道,“不过通过这些日子以来的交谈,我知道罗哥哥见识非凡,你就帮着我爹分析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莺儿求你了,好不好?”
熊威远苦笑道:“自威远镖局成立以来,这种怪镖我还是第一次接到,实在猜不透这里面有何蹊跷,还请罗兄弟指点迷津了。”
“不敢,不敢。”谭阳连忙道,“不过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就说上一些自己的想法,对与不对,供你们做一下参考吧!首先第一点,自从货主将货物打好封条交给你们后,这些箱子有没有可能被人做了手脚掉过包?”
“绝无可能,这批货从来没离开过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好!这就说明,问题肯定出在货主身上!”谭阳肯定地道,“其实好多事情看上去迷雾重重,但只要你能抓到几个关键点,将这些点拎出来一捋,事情真相自然水落石出。现在事情的第一点,咱们已经拎出来了,下面是第二点,货主这么做的动机……”
熊莺儿呆呆地盯着侃侃而谈的谭阳,眼睛里已是繁星满天;镖局其他人也在凝神静听,生怕漏掉一个字,每个人心里都不由地暗自赞叹,这罗公子虽然仅仅只有十五岁,可这番言谈举止,实在像极了说书先生嘴里那些经天纬地的智囊军师。
“货主这么做的动机无非有三个可能性,一是恶作剧;二是帮你;三是害你。”谭阳边想边道,“首先,咱们先来分析第一个可能性,如果是恶作剧,货主不太可能保价十万两,而且还要送到万里之外的靖海城,所以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基本可以排除。”
熊威远和众人都频频点头表示赞同,如果真有人如此恶作剧,那他脑子里进的就不是水,而是尿了。
“第二个可能性,就是货主想帮你,这位货主有可能是你的至亲挚友或曾受过你的大恩,直接送钱上门不太合适或怕遭拒绝,就想了这么个法子来变相送钱,熊总镖头仔细想一想,可有类似之人?”
熊威远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苦笑道:“绝无可能,如果老熊真认识这么一位贵人,还用得着开这刀头舔血的小镖局吗?”
“那就只剩下第三种可能性了,这位货主是想害你。”谭阳叹了口气,幽幽道。
熊莺儿只觉得浑身发冷,周身上下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熊威远和其他众人也倒抽一口凉气,每个人都仿佛嗅到了一丝大祸临头的危险气息。
“想出这种法子害人的动机,又可以分为两种可能性。”谭阳继续道,“第一种可能性,就是对方和你有深仇大恨……”
说到这里,谭阳突然伸出右手食指,比在了嘴上,示意众人噤声,并尽量放低声音悄悄道:“嘘……有人!”
夜色浓浓,篝火飘摇,熊莺儿吓得浑身一哆嗦,险些叫出声来,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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