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余九起了个大早。
独孤玉芸帮她整理好装束，她穿了一身白色的锦袍，腰上缠着一条镶玉的腰带。腰带上，系着一块圆滑的双龙戏珠玉玦。
看着独孤玉芸的巧手在给她整理衣襟，余九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芸姐好巧手。”
独孤玉芸有些害羞：
“余郎底子好。”
这二人，亲热的模样还真像是一对夫妻。一边看着的侍女都忍不住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少爷跟少夫人。
整理好后，余九拿过随手的扇子：
“我这就出门了。”
“嗯，余郎别太辛苦。”
“芸姐且宽心。”
余九往前走了几步，身后传来碎碎的脚步声。
“余郎。”
“嗯？”
她转过身，看到独孤玉芸拿着一件灰白的棉麻披风走了出来。那披风上的狐狸领子，她记得是独孤玉芸亲手打上去的。
“余郎，这眼看就要入冬了，风大，多穿些。”
独孤玉芸将披风披到余九身上，细心的为她整理好每一个褶皱。
整理到她肩部的时候，余九忽然伸出手握着了独孤玉芸的手。
两只差不多一样大的手握在了一起。
“芸姐，谢谢你。”
余九声音有些沙哑，没错她此刻很是感动。
独孤玉芸明知道她是女生，却如同待自己亲丈夫一样的对她好。冬天的鞋袜，夏天的凉衣，每一样独孤玉芸都会为她准备好。
有时候，余九真希望自己就是个真男人。能够有独孤玉芸这样的妻子，夫复何求？
独孤玉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快出门吧，今天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做吗？”
“嗯，芸姐想吃什么？晚上我给你带回来。”
“这吃的嘛就不用了，家里都有。”
“那芸姐有喜欢的玩意吗？”
“没有。”
独孤玉芸摇了摇头。
“啊…好不容易有空想给芸姐带礼物的。”
余九语气很惆怅啊。
独孤玉芸笑意更深：
“那麻烦余郎，给妾身带一匹布回来可好？”
“布？”
“嗯，眼看就入冬了，我想给家里人每人纳一双棉鞋。”
“好。辛苦芸姐了。”
“不苦。”
跟独孤玉芸说了再见，余九出了玉芸院，在院门口遇上了在哪里等她的余远凤。
余远凤今天也穿了跟她差不多颜色的袍子，而且她也将头发束了上去。这远看，还有点像男儿的感觉。
“三姐。”
听到声音的余远凤回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眼余九：
“老幺这是去相亲？”
“三姐此言何意？”
“玉芸将你打扮得这般光鲜亮丽，也不怕招蜂引蝶？”
“三姐，我的好姐姐，您看您弟弟的这幅尊荣，就算是将金子穿在身上。也未必有人看得上吧？”
余九她的脸上可是有不大不小几道伤疤的。那些伤疤经过她的特殊处理，简直就跟她的皮肤一模一样。外人根本看不出来。
“说的也是，以前你就不好看了，这有伤疤之后，更不好看了。”
“……”
余九觉得，跟余远凤在一起，永远都不会闷。因为她总会让你无言以对然后绞尽脑汁的想要怎么回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