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被拉上了警戒线,许多人立在线外好奇地往里边张望。一位男子从警车内走下,看守的警察连忙恭敬地帮他拉上警戒线,他稍低头越过,阔步走向案发现场。
他在来时的路上已经看过死者的个人资料:
林思彤
女性
25岁
xx大学化学研究生
……
围着死者检查的法医人员见他到来,对他颔首后道:“死亡时间在半夜1至2时左右,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脸部淤青,被殴打过。”
男子身旁的警察把一个装着凶器的袋子递到他眼前,“凶器是10 cm的普通水果刀,在死者身旁发现的,没留下指纹。”
“这厕所是在店铺后边,可以通过厨房的门来到这,也可通过店铺旁边的小道。我在那小道找到死者的手提包,里面贵重的东西还在,可手机上了锁,所以请你们快让技术人员解开。死者头发凌乱,脸部受伤,死前和凶手挣扎过。凶手右撇子,经常来这店光顾,拥有车,款式普遍。”顾骏双手戴着手套,没丝表情地说出自己的推理,“哦,还有,这店没有监视器,所以请你们赶紧调出附近街道监视器画面。”
在场的所有警察都惊讶地转头看他,唯独男子唇畔拢起笑意,毫不留情地一掌打在他头上,“臭小子,谁让你私自插手案子的。”
在所有人更为讶异的目光下,顾骏看似礼貌地点头要道歉,实则双眸一瞬不移地盯着墙上的字迹,语气冷淡地开口:“老爸,我这是在帮你提供线索,不用谢。”
他们顿时咋舌,齐刷刷地望向顾骏。白凌雪站在角落处,听到他们的谈话时也投出眸光看着顾爸,神色比其他人淡定些。顾爸在他们就读初中时被调到这个城市任职,只是多年不见,对眼前这男子难免会感到有许陌生。
其中一位刑警先反应过来,寻问顾骏:“你怎么看出来的?”
顾骏脱掉白色手套,用手机拍下墙上的涂鸦,“死者脸部的伤集中在右侧。这厕所只有员工能使用,不是熟客是不知道有这厕所的存在,而且这厕所在上个星期就坏了,凶手为了确认厕所还没维修便会一直光顾此店。凶手在杀死者的过程中身上一定有溅到血,事后为了要避免被人发现而坐车逃走,车的款式当然也不能太引人注目。”
“还有一点。”白凌雪缓缓走到顾骏身旁,虽然偏头不去看死者,可手却精准地指着死者的耳朵,“耳环不见了。”
此时几位刑警离死者站得较近,闻言停下动作,看着死者打洞的耳朵,其中一个皱眉反驳:“也许是死者自己拔下的。”
白凌雪抿了下唇,暗自深吸了口气,视线最终还是流散至死者身上,“死者脸上化妆,身穿低v领的裙子,可以看出她是要和某人赴约,既然要专门打扮,没理由要拔下耳环。且我是这里的店员,她每次来光顾我都观察到她一直都戴着耳环。”
所有人又在一片的寂静中对这少女的观察力极为赞叹。顾骏微笑着伸手拍了拍凌雪的肩膀,而凌雪读懂了他的意思,心房淌过丝暖意,低头浅笑了下。
顾爸看着自己的儿子,然后看着他身边的女孩,半响后脑里蓦地灵光一闪,唇畔上的笑意更深了,“这不就是小白啊,多年不见顾爸就快不认不出你了,最近过得好吗?”再简单不过的寒暄了。
白凌雪有些生疏地望着他,点了点头,“很好。”
待顾爸将现场检查完毕后便准备回警局进行下一步的调查,“把第一目击者带回警局盘问。”
学姐仍未平复心情,但还是配合着警察,跟着他们坐上了警车。店长早已拉下了店铺的卷门,在一旁回答着警察的问题。至于珈翊因完全没有涉及到案件,警方让她先回去了。
顾爸转身就走,可顾骏和白凌雪却跟在他身后,于是他停步回头望着他们,“你们已经和这案子没关系了。”
“我们只是在一旁待着,不会干扰你们。”顾骏答道。
白凌雪嗓音清脆,但说出的话却让他们的心微微震撼,“我想看到捕捉凶手的那刻。”活生生的一个少女就这样被人给轻易地毁掉了生命,她绝对要亲眼目睹恶魔受到制裁。
顾爸心底深藏多年的愧疚被她的话语一触即发,有些僵硬地挪动着脚步,“走吧。”
他们隔着玻璃窗俯视着在接受审问的女员工。她因为紧张,说话时噙着止不住的颤抖,但大体是这样的:她在8点45分左右就到达咖啡厅了,店主说要出去采购一些食材,把店交给她打理。她打扫了一番后就到后面倒垃圾,然后看到了地上有血迹,便打开了厕所,发现死者时马上害怕地尖叫,引来顾骏和白凌雪。
一位刑警朝他们走近,示意已经调出监控画面。顾爸点头,从女员工身上收回目光,领着两人走进一间房里。那名刑警把笔电摆在他们眼前,边按下播放键,解释道:“因为咖啡厅是坐落于较为偏僻的街道,所以附近并没有安装监视器,只有主要街道才有,我调出了画面,意外发现死者出现在画面里头。”
他们专注地观看着电脑荧幕。画面里几辆车驶在街道上,在12:45分时死者的身影蓦然出现在街道,在路边的一颗树旁站定。顾爸按了停播键,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打着,画面顷刻间被清晰地放大,看清了死者的耳朵上确实戴着耳环。他赞许地瞧了眼凌雪后继续播放视频。
死者持续低头看手表,如凌雪所说地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