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澍野满心欢喜地拆了石膏,却没见到叶星橙。
“没见到星橙吗?”他问陆馨。
“我能见到她啊?”陆馨抓耳挠腮,刘彼得瞧着,不禁拉陆馨道:“让他自己去问,这事我们是再也不会管了,好自为之。”
“哎呦,还气呢?”方澍野陪着笑脸道。
“你没事就好,我和馨走了,你这人没救,上赶着往人套里钻呢!”刘彼得恨铁不成钢。
方澍野笑笑,陆馨拉了刘彼得,两人先走一步。
“在哪儿呢?”方澍野立刻连线叶星橙,他拿着腔调,语气严肃。
“在天上。”
“你又贫,不是让我请你吃饭吗?”
“你要请我吃饭?”
“就是啊,我伤了还得请你这个大恩人吃饭呢,你挺好意思的,哦?”
“我真饿着呢,你别勾我流口水!”
“早上没吃饭吗?”
“实话是我刚从飞机上下来,那飞机空中盘旋,就是不降,后来还空中加油,我现在又饿又晕,要去吃饭。”
“你跑哪儿去了?”
“公差,荣幸的是我还跨出了国门,我以为只是两三天,谁知要去好几个地方,两星期都不一定能回来呢!”
“市场部没人了吗?”
“市场部的女人如今也当汉子使唤了,部长不在,人手缺乏。”
叶星橙说着,心中却知这备不住是江笙那只斑鸠在给她暗中使绊子,这抛来的业务,不是一笔,她几乎没有歇脚的时候。
方澍野那心是哗哗哗地凉,可这能怎么办呢?
两人一路埋怨,只好挂线,各自哀叹一番。
方澍野萎靡不振的时候,江笙神秘地丢给他一个包。
“我骗了辛光一,说我们去市场调查,刚好要经过一个古村落,他爱没事研究设计,我就把他骗来了。”
“你是说去看三舅公?”
“对啊,下周就上班了,刚好你也能活动了,我们一起去三舅公那儿玩几天。”
主意是不错,可是这心情......
可是既然江笙如是说,方澍野也只好答应了。
辛光一喜欢大自然的宁和,喜欢在任何有民俗风情的地方逗留,直到他看到公路在一条蓝色的指示牌前,延展成两条公路,而江笙的车子沿着其中一条就下去了。
夜晚,在中途的一家民俗院落,辛光一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方澍野眼前。
“你和江笙这是合伙要骗我回去?”
聪明的人,真的不用解释,一摊手,方澍野笑了。
“我是不会回去的,明早我自己坐车离开。”
“哎呀,你和三舅公多年没见了,他都一把年纪了,你们这辈子还能见几面啊?”
“有些人见一面,就如同见了一辈子,有些人见十面,也不过如此,不如不见。”
“真不打算回去?”
“在我母亲和我祖父之间,我选择我的母亲。”
“江笙为了这事跑前跑后呢!”
“你和那个程星?”
“男女关系,就差一张证。”
辛光一没有说什么,唱着岛歌,悠闲地走了。
方澍野想,这辛光一不回去,他去有什么用呢?
而辛光一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徘徊,有的人见一面,真的如见了一辈子,他忽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翌日,江笙是一脸茫然打量着方澍野留的字条的,“这”
“他告诉我他和程星是男女关系,而alex有事业格局需要考虑,他不想和方澍野生出不快。”
脸上,有了许多失落,“我要带你去见三舅公。”
“不,我不去,我希望你也别去。”
“为什么?”
“因为你太单纯,在那样一双充满算计的眼神下,你会曝露,而在他看来,是背叛,你会被惩罚,被关进那黑黑的斗室里。”
“很明显吗?”
“爱没有错,你能为自己活,真的棒极了,即使是痛了,我觉得你是活着的,我们都在这个世界里呼吸着,你是自由的,江笙。”
“辛光一,你怎么能那么阳光?”
“因为我鄙视黑色,我曾身披黑色,活了很不开心的几年,在我离开家后,我脱掉了那件衣服,如纯粹的婴儿。”
“我是黑色的,光一。”
“你的眼睛如婴儿一般清澈,你美的很纯粹。”辛光一吻了她的额头,江笙的泪珠沿着颊边滚落。
而异地,暴雨扯碎了天空的蓝,带来了一夜雨声。
叶星橙的行程再度被耽搁,她只能在住处,打量着客户的需求,看着公司的报价,思考着如何完成上方的“重任。”
后来传来了敲门声,她在拉开大门的一瞬,被一阵雨气所淹没,旅行袋坠在了地上,雨伞和皮鞋停留在了眼前。
“你怎么来了?”
“来视察工作。”
方澍野正儿八经地说,叶星橙却鼻翼发出了调侃的鼻音,方澍野笑笑,目光落在了她的那堆文件上。
“你在忙什么?”
“客户好难沟通,我们递交的报价和产品推荐客户没回应。”
“那你又是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在研究我们是不是有疏漏之处,是不是材料准备的不够充分?”
“错,你完全错了!”
“嗯?”
“只有和客户一同思考形成的方案,才会被客户接纳,不要把结果直接抛给对方,你要把自己的思考和这些拿去沟通,他觉得你是来合作的,而他也可以掌握主动,这样在心理上他才愿意和你反馈,和你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