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性是好的,做事的手段就嫰了点。这是在别人的府上,杜家那孩子就算是贪图钱财的,也记得身份,怎么可能会在那时候拿了东西。”
“不,她本来就没打算瞒着我们。”敬亲王妃笑着摇了摇头,“她只是知道杜家那个是个没胆的,让人吃了个闷亏,不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罢了。”
她又说了,“心还是软了些,一开始没下手。若不是杜家欺人太甚的话,只怕她也不追究这件事情。这样也好,总比那些心思歹毒的人好了。”
霍夫人知道她是看中了人家,笑了笑也不多话。
那厢李氏上了马车,就立刻给人涂上了厚厚一层的玉肌膏,眼眶都红了的,“那杜家未免也欺人太甚,当我们姜家是好欺负的不成。等会回府,你父亲知道了,定是不能饶过她们的。”
“我没事的,不疼。”姜明月的心情反倒是不错。
她今天算是和杜家结下了梁子,日后六皇子就算是想要拉拢定远侯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今天敬亲王妃的举动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她忍不住伸手摸上了头上的簪子,冰冰凉凉的触感将她的思绪带得很远。
李氏瞧见她这样,只当人忧心簪子是否意味着什么,怜惜地摸了摸人的头,许诺着:“爹和娘亲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放心,只要是你不愿意的事情,我们断断是不会勉强你的。”
姜明月一愣,鼻子一酸,那么多年理她独自撑起侯府,几乎快要忘记了她原本也是被人放在手心里面宠爱的。
眼睛里面氤氲着雾气,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她借口去问外面的情况,掩饰住自己的失态,“怎么了。”
“和恭亲王府的马车遇见了,巷子狭小,怕是不好通过。”车夫有些为难,“可这巷子我们已经走了大半,若是退回去的话,怕是要耽误不少的时辰。”
“你说的可是恭亲王顾和?”姜明月想着今天也是稀奇了,一直遇上故人。
若不是碍着这副身子的话,她倒是想同人见上一面的,感激人在上一世的最后给予的情分。
“差人去说个情况,他是个明理的,不会计较这些的。”姜明月同人认识了十几年,知道人的性子。
果然,在人去说了之后,恭亲王府的马车往后避开了。
马车重新行驶,在路过恭亲王府的马车时,姜明月忍不住掀开了帘子,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碰巧,那边的车帘也掀了开来。只见人面冠如玉,嘴角浮着浅笑,依旧是那副温润淡漠的样子。
顾和看见阳光下,小姑娘笑眼弯弯,想到了在霍府见到的那些,哑然失笑。
“马上都要到了月底了,铺子上的收益都是要结算的。姑娘你年纪小不知道,我们掌管账务的最是辛苦,这府里每一笔银子的进出哪里是不需要我们过问的。”
“那嬷嬷准备什么时候才开始教我管账。”
徐嬷嬷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就是一个孩子而已,还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糊弄过去。“下个月吧。”
倒是好想法,真要是等到那时候,账簿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存得下来。
姜明月的眸光冷了冷,“要不就三天之后吧,要是嬷嬷忙不过来,夏嬷嬷也是可以帮忙的。府里那么多的人,总不至于清点东西也要等上那么长的时间。”
“姑娘,老奴实在精力不济啊,您这不是故意刁难我,吗?”徐嬷嬷打着花腔。
“用不着嬷嬷费神,倒时候让我院子里的丫头清点,她们也要学学这些东西了。”姜明月唇角微微扬起,笑着,“嬷嬷只要在一旁教教她们就成。”
徐嬷嬷不知道人居然这么难缠,手往身后一甩,顿时也变了脸色,“姑娘若是打定了主意,何苦又来问老奴。”
“因为嬷嬷是娘亲身边的老人了。”姜明月刻意将“嬷嬷”两个字咬得很重,提醒人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徐嬷嬷脸色一僵,不情不愿地说:“老奴知道了,现在就开始准备账本。”
姜明月看着人,明明只是一个孩子,可浑身却有着上位已久的威严。被人这么盯着,徐嬷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地耸了耸肩膀。
“府里这么多的人,也要放一些出去让人过了自己的生活。”姜明月状似无意地提起,话里面藏着深意,“嬷嬷,我希望那天的时候,账簿不要出任何的差错。”
徐嬷嬷一口牙都快要咬碎的,“这是自然的。”
姜明月往院子里走,等周围没有了旁人的时候,宛秋小声地问人,“姑娘,你是怀疑徐嬷嬷在夫人地陪嫁中动了手脚吗?”
“能不动手脚吗,说她将夫人的东西全拿了我都是信的。”桑青快人快语。
“你知道些什么?”姜明月有些惊讶。
桑青也不瞒着,“徐嬷嬷有个孙子,对外人说是个秀才,还得了机遇在松山书院里读书。”
她说得讽刺,“不过是个赌惯了的,也不知道在家里闹了多少回,将家里的那点底子都输干净了。不然你以为徐嬷嬷为什么放着家里的清福不享,到府里来了。不过这事也瞒得紧,知道的人也碍着她的面子没敢乱说。”
“你可确定?”
“当然,我家就住在她的对面,也知道一些。”桑青想了想说:“我有个远方的表哥,就在前院当差,虽说有些蠢笨,但人是老实的。姑娘要是信得过的话,可以让人去打听打听。”
姜明月顿时起了心思,“他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