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动静都没有,姜明月按下心中的疑惑,朝着人行了一个礼。

顾弘盛的相貌是极好的,这些年不停地在外奔波,却比盛京城中那些闲散公子哥更为精细,看上去倒是稳重许多,只是眉间依旧笼着阴郁,一看就是个不好招惹的狠角色。

他右手捻着佛珠,“明月怎么来这个地方了?”

“我是出来看看铺子的,路过这个地方听人说起这个地方的素斋最是可口。便想着过来尝鲜呢。”姜明月看似不动声色,心里面却是捏了一把汗。

倘若人招来店家稍微一问,就知道了云梦的存在,那所有的计划就全毁了!

顾弘盛将小串的佛珠缠到了手上,斯条慢理的开口,“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向明月讨教一二,可否?”

看着彬彬有礼,实则不给人任何选择的余地。如果不是今日出来只是自己临时起意,姜明月都要以为他是故意在这里等着自己。

“当然。”姜明月笑得从容,转身的时候看见顾弘盛后面跟着的一个小厮慢慢下楼了,眉头重重一跳。

立即有店家上来将二楼所有的人请了出去,顾弘盛坐在窗边,在明暗的交界处半靠着椅子,翘着二郎腿,苍白的手指拿着佛珠的一端,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子上敲着,发出的沉闷声音似乎要往人的心里钻。

他却是浑不在意的,冷眼看着楼下来往的人群。

等到二楼全否空了出来,他才示意人坐下,嘴角微微勾起,“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紧张?难不成有什么秘密怕被我发现吗?”

“六皇子说笑了,这些年也没有见过你几次,略微有些惊讶。”姜明月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六皇子回来多长时间了,怎么也没有个动静,我二哥您府上墨菊的最是奇特,还准备去叨扰您一番,开开眼界。”

“前两天才回盛京的。”

难道不是他?姜明月微微一愣后,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顾弘盛转头看向姜明月,眼神一瞬间变得阴翳,喉咙力咕哝几声古怪的笑,“托了我十七叔的福气,这些年一直在外地奔波。虽说是涨了不少的奸时,可再回到盛京,却觉得自己是外乡人一般。”

他表面上是奉旨出巡,可都是顾和暗查好了所有,等着他过去断案判刑。表面风风光光攒下了不少的政绩,可亲自将亲信送进去的感觉也不好受。况且远离盛京,就算是消息灵通也有顾及不到的地方,才回来就生生地被人压了一头。

只是还不急。

顾弘盛看着侍卫走上来,倏得笑了出来,“这墨菊最是难侍候的,若是个不识时务的,生在了错的地方,又开错了季节。怕还没有打一个花苞就要给他剪掉,不然连累了整株花该怎么办,明月说对不?”

“是该剪了,不过也要看看六皇子肯不肯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了。”姜明月端坐着,气定神闲丝毫没有慌张,可藏在袖子里的手捏得死紧。

如果顾弘盛查到了云梦的头上,她的这盘棋就全毁了。

她低头去看茶盏上的青花,所有的神经都紧紧绷起,已经想着万一和人直接撕破脸的话,要不要将卫风的事情说出来恶心人一把。

顾弘盛听了侍卫的话后,脸上有些微妙的变化,忽然楼梯口响起了一阵躁动。

所有的人还没有回过神,就看见一个侍卫被踹了出去,重重地摔到地上哀嚎着。

随后就看见顾允之出现在视线里,他半靠着扶手,脸上是一贯不正经的笑容,“呦,六哥回来了啊,怎么吃饭还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弄得我都有些害怕,差点不敢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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